因为内心深处无法表达自己对兄弟的歉意，那便对长得像他在意的人好吧。

    什水想把人从那段过往中拉回，淡淡道，“所以我每日的噩梦里的童谣和争凰有关，可是她与我之间有什么渊源吗？紫金江的浪花一天比一天高长，这和死去的呙聂又有何干系？”

    “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无辜去世后由怨念与憎恨化成的胎灵。”

    “胎灵？”

    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吗？

    什水脑海里蓦然想起了什么，吃惊地睁大了双眼，身体连连后退。

    三千年前的那个道者！

    在她体内种下的仙根！

    难道就是那所谓的冤魂？如果是这样，自己岂不是造成一切异象的罪魁祸首？

    思及此，什水的身体周围再一次散发出紫色的光芒。

    “原来紫代表的是，魔。”

    人间数年，历经喜乐。原以为七色已出，自己马上要修成正果。这最后的一色却是紫……

    上邪看着连连后退的人，心有不舍。他想要走近将人扶住，却被抬手制止。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是。”

    他再次向人伸出了手。

    “你不要动！你只要回答问题就好。一个凤神，一个妖尊，他们孩子的灵气本就世间少有。死胎的戾气在地狱里向来是最重的，他会不会吞噬我的记忆？”

    “什水，你听我——”

    “你回答会还是不会？”

    “会……”

    “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求不了佛，佛性添一分，魔性便长一寸。如果继续修行，我就会成为世间第二个呙聂……”

    上邪心疼地看着人，一直以来什水在他心里都是无所畏惧的，她现在的样子，超乎了自己的预想。

    “你生来便有佛根，我相信你会压制住体内的戾气，就算你成了魔，也不会双手沾满鲜血——”

    “如果我也变成那个样子，你会不会亲手杀了我，像当初对呙聂一样。”

    上邪愣住了。

    他只是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此刻不知是受惊还是受伤的什水，片刻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什么眼神？

    他竟然丢下了自己。

    无理取闹吗？

    好像是。

    可是吵架本就是夫妻相处的常态，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总是甜甜蜜蜜你侬我侬，一点也不好玩。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什水眼睛飘向了一旁。

    “出来吧。”

    墙角处的人先是一惊，随后释然。迈着步子缓缓走了出来。

    “看不出师娘的戏演得还挺好的。”

    西棕先是皱着眉头，片刻后又豁然开朗，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刚刚，我还真以为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什水撇了撇嘴，不满的鼓囊道，“一个孩子嘛，就如上邪所言，就算入了魔道又怎样？哪个种族都能拎出个好坏，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个家伙压根就不相信我嘛，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想吵架吧？”

    “你是没看见，刚才我唠叨了两句他竟然转身就走了！”

    西棕道，“心里明白不是这样的吧，嘴上偏偏要这么说。做人能不能做得表里如一一点。”

    “可惜，我不是人呐。”

    就听见什水这一声悠长的感叹响彻了天迹，千米之外的宫门守卫蓦地听道这句话，皆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再稍远一点，正在踱步的上邪也静止了。

    第一次遇见这样没事挑事的什水，差点被那个丫头片子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