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脚地从房间里出来,一转眼云肖就看不到白岸洲的人了。
白家老宅,云肖是太熟悉了,就算闭着眼也能找着哪间是卧室哪间是会客室。三楼的这个大书房就在楼梯口旁边,显然白岸洲并不是出来接个diàn huà,而是直接就下楼了。
云肖几步走到楼梯边往下看,果然如此,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一脸似乎随时要发狂的焦急,满脑袋的大汗,两手紧紧缴握在一起。看到白岸洲人下来,迫不及待地就想把人往走廊左边拉。右边是白家的超大一间会客室,此时里面坐满了人,正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左边是白家几位主人的卧室。
白岸洲显然并不欢迎这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
“表哥,我求求你了。”
云肖迅速往下跑了几步,耳朵里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两句对话,男人低声下气,声音正明显地在发抖。白岸洲声音冷硬,一贯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语气。
难道之前小爸出去了十分钟就是见的这个人。小爸表弟有好几个,但是眼前的这个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云肖贴墙一冒头,正看到白岸洲甩开了表弟白浩瀚的手,抬脚进了卧室。白浩瀚如获大赦赶紧跟了进去,房门被他顺手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手抖,闪了一点缝没有关严。
走廊里现在没有人。好诡异的表弟,云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白岸洲坐在单人沙发里,一脸冷漠式的痛心疾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抱着他小腿的白浩瀚。
“哥,你先给我一点,我求你了。我以后一定改,我发誓改。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我给你还债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全都忘了?”
“呜不是我不想戒,是真的很痛苦。哥”
“你现在痛一点,将来才会不难受。”
“哥,你真的太天真了。这个东西一旦染上了靠人的意志是根本就戒不了的。不是我不想啊,是我没有办法,真的很痛苦”
就这两三句话的功夫,白浩瀚已经面色发白,汗如雨下,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呻/吟。急得再管不了许多了,嘴里一叠声地求着,两只发抖的手强硬地就要往白岸洲的西裤口袋里搜。
“东西我早顺着马桶冲走了。今天你爸妈都在,你如果不想丢人就赶紧给我滚。你不是还有钱吗?想早点死就再去买!!”说完,白岸洲猛得站起来,一脚将白浩瀚踢翻在地板上。
白浩瀚狗一样趴在地上呼呼大喘,浑身痉挛一样狂抖,嘴里痛苦呻/吟泪流满面,百万只蚂蚁正在骨头缝里啃咬他的血肉。头再抬起来,眼神已经从哀求变成恶狠狠的痛恨:“白岸洲,你t的不是人!!看到我这么痛苦,你是不是很开心?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血无情。没有人性。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说完,忽然回光返照一样,动作迅速地就爬了起来,疯了一样冲向床头柜,呼啦就将抽屉拽了出来,一阵狂翻,没有。再呼啦拽出第二个,没有。白浩瀚赤红了眼睛,抓起抽屉里的一把jun1 dā一,转头大叫:“在哪?给我!!”刀刃打开的时候,因为两手发抖,已经把他自己的手掌划破了,红色的液体噗噗地流出来,他自己没感觉一样,用刀尖指着站在屋子中间的白岸洲。
毒瘾发作,白浩瀚被折磨得已经要丧失理智了。别说自己表哥,就是他老子娘现在有粉不给他吸,他也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白岸洲知道他干得出来,此时已经是失望之极。之前他赌咒发毒誓同意戒毒的时候,自己竟然又一次相信了他。到底是血缘,不想看他走上不归路。确实如白浩瀚所说,他天真了。
刀尖指过来的时候,白岸洲已经把手伸进了口袋。白浩瀚握着刀大步从里面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