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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京里关于武进伯夫人的流言只有更甚,偏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一番话,众人除了佩服还能有怎么样?
如果是她们被传的跟在泥坑里滚过三百八十周一样,只怕自己没一头扎死在泥坑,也找个地儿猫起来不见人了。
可是,看看人家这气度这文采,那腰板挺的再往后就折过去了好么,要不要那么直?!
安陆侯夫人无数次想起自己曾在贵妃面前提及秦王世子传说中那位丑闻女主角,就臊的面红耳赤。今日一听大家怎么还提这茬,当下只比贵妃更不自在,坐在那里屁股下面跟长草了似的。
“是啊,有的人就是道听途说,明知是假的也还传谣,拿别人的名声不当回事,拿自己的妇德、妇言也不当回事。”安陆侯夫人瞅了瞅成国公世子夫人:“是吧,大嫂?”
郑氏一噎,这货说话能不能看看场合?
难道他看不到斜对面沈老夫人和永昌侯夫人那脸已经僵成什么样子了,非要在人家老脸上再踩一脚吗?她确定要这么表达她的歉意,以免她难得交到的好友舍她而去?
老实说,她喜欢武进伯夫人,八面玲珑却不失赤子之心,处理周到。
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段氏是看上武进伯夫人什么了,倒是难得劳心费力地维持这段友情。
事实上,贵妃就像条变色龙,跟什么人交往本能的投其所好,和长袖善舞的郑氏交往,她自然而然就通透圆融,而和安陆侯夫人一起,就露出她知识面广博的一面。毕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老皇帝调、教出来的,贵妃又是过目不忘的本事,日常跟在老皇帝身边所见所闻都是一种修行,更不要说老皇帝的藏书,除了些她不感兴趣的,基本上翻看了大半,记了大半。
安陆侯夫人是个书痴,自然惊为天人。
武进伯夫人就是她高山流水遇到的知音啊!
“嗯……”郑氏沉吟半晌,最后决定不理段氏。主要是段氏抛过来的话题,她实在是接不起来。万一让人感觉他们成国公府有心压下定国公府那便不好了——起码公爹会觉得不好,最近一直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最近京里倒是有不少传闻。”郑氏向骆皇后道:“娘娘在宫里也不知听说没有,莱阳那边听说从河里捞出一尊石像,石像后面上书四个大字,万年昌盛。”
骆皇后笑笑,颇不以为意:
“古已有之,不过有些人穿凿附会,各具心思罢了。”
这是打赢了秦王,又弄出这么个天降祥瑞,若是与秦王交战之初,捞出个‘天地不仁’来,是不是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跟着造反啊?
只不过这话不能说太明,毕竟有时候皇室也还需要一些穿凿附会的东西来达到操纵民意的。
众命妇一听皇后这么说了,也都纷纷附和。
见时间差不多,骆皇后便着女官请各位命妇移步正殿,元旦宴会即将正式开始。
柴老太太坐那儿神色晦暗不明,她是没这些官家贵妇们七窍玲珑的心思,可也听出刚才那话里有话,显然自家媳妇是让人给欺负了。但到底怎么回事,当着骆皇后并一干人的面不好窍窍私语。终于等到众人移步正殿之时,柴老太太握住贵妃的手,轻声问:
“刚才是怎么回事?什么传闻,谁又说你什么了?”
贵妃知道柴老太太的性子,要是不告诉她,她能一直问下去,于是便轻描淡写地道:
“是定国公府上,因为还在记恨四郎逼疯了他家闺女,杀了他外孙,就派人在京中造谣说我……和秦王世子不清白。”
贵妃简短地将当天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皇帝和皇后明察秋毫,自是不容许人胡乱攀污,所以今天才说出那样的话,就是敲打敲打那几人府上,凡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