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是一句人话,众贵客这下都对贵妃有所改观,也算她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中汉子。
态度一软和下来,贵妃趁机就敞开了好顿说些个恭维话,趁热打铁就和几位贵客定下了个日期:
“三日后,我作东宴请几位先生,权当是民妇给几位先生赔罪,请先生们务必要来,不然民妇这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郑先生,请您一定赏面光临,不瞒几位先生说,家父便是读书人,民妇也最是敬重读书人的。我顶敬重的人,反而让因我而添了这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真是惭愧。”
只要是贵妃想要讨好的,还真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了,尤其这几个贵客穷书生志气高,最顶不得人夸,夸的还都在点子上,恭维的他们飘飘欲|仙。
一路从府衙走出来,一行人俨然多年的知交好友,诉不完的衷肠,气氛那叫一个和乐融融。杭玉清一直等在外面,连他一看这架式都看傻了,他知道贵妃是个长袖善舞,看人下菜碟的,可把人吃的拉的满衙门臭气熏天了,还能和苦主一起谈笑风生……
就差碍于男女大防没有手挽手,和谐的也有些过份了吧?
和杭玉清瞠目结舌,根本忘了思考相比,柴银杏此时不要急的太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衙差一早上进进出出,她上去问人家也不搭理,可是衙门大门和公堂离的并不远,赵功名被打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她是听到了,可能也是因为太疼了,喊出来的话不成个数儿,她听的并不真切,只隐隐听见什么‘我招了’‘别打’。
她已经急得五内俱焚,只祈祷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听错了,又怎么会有人被打板子?
那里面除了原告苦主就是一个顾洵美。
要说是顾洵美的伙计、掌柜,可是真正的东家都现身了,有必要打一个下面的人?
什么最好的、最好的处境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可下把顾洵美等出来了,却见他们一帮子人有说有笑的,柴银杏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急走两步上前就问:
“里面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有人被打了?”
贵妃还不等说话,就见街角四个衙差中间押着人瘦瘦小小的男人正往过来,柴银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见自家男人瞪着她牙呲欲裂。
“你、你——你举报我?!你这毒妇,竟恶毒至此?”
如果不是两边衙差押着他,看样子就要冲上来找她拼命。
这陈虎也是倒霉催的,半夜溜跑出去和情|人幽会,大早上的又琢磨着赶紧往回赶,莫证自家婆娘瞧见又是好大一番醋性,闹将起来怪麻烦。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前脚才进家门,后脚就让衙差给堵住了。
他还想着自家表弟怎么就那么不济事,上堂就把他给撂了,到了衙门前他才看明白,柴银杏这一家子人家和乐融融的,合着被算计的是他!
“嚷什么嚷!进公堂,有你说话的份儿!”
根本没有给柴银杏解释的时间,一边一个衙差已经推推搡搡地把陈虎给推进了衙门里,柴银杏再想去追,还没等动步,就让衙差给警告了。
“闲杂人等,不得私闯衙门!”
一句话,她把那脚跨过大门坎,她就成了私闯官府重地。
柴银杏这时撕了贵妃的心都有了,“顾洵美,你这贱人!居然敢阴我!”她说起话,扬手就要往顾洵美脸上甩巴掌,才举起到头顶就被柴榕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给抓住了,轻轻一甩手柴银杏整个身子顺势。
“柴榕!”她尖叫,面目狰狞:“我是你姐!”
柴榕慢吞吞地收回手势,“阿美是我媳妇,你想打她,我管你是谁呢。”
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外人的面,贵妃都想上去狠嘬他一口,这一句说的给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