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危险的人,悬赏一百两捉拿他,提供线索的也有五十两的赏银,啧啧,这赏金是我大明开国以来最为丰厚的。看来此人穷凶极恶,手段极其残忍,被害之人的家族是豪富之家,肯出高价把此人找出来。”
一听说悬赏了数目,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喜的惊叹之声,互相交头接耳,立刻就有兴奋的跳出来说道:“这个人好生面熟,好像那天在寒山寺烧香时见过。”
徐妙仪闻言,缁衣宽大袍袖下的手不禁紧了紧,果然如此,那人以烧香的名义去寒山寺,然后用栾八郎的命胁迫栾小姐自尽。
旁边有人嘲笑道:“你小点声,被人听见了,都涌到寒山寺去寻画像中人领赏,你就白忙活啦。”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都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人,那人立马捂住嘴,小声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你们别信,这种相貌的男子到处都是,肯定是我看花眼了。”
此人越是解释,众人越是疑惑,立刻呼啦啦就有一群人往寒山寺方向而去,那人犹豫了一下,挥舞着胳膊说道:“哎呀,等等我!”
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徐妙仪暗道: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有钱能使鬼推磨,希望能够早日寻访到此人吧。只是从目前对手的手段来看,等他们找到此人,恐怕已经是一具不会开口的尸首了。
所以更加不能指望悬赏告示能够起关键作用,还是要寻藏宝图。徐妙仪坐上了一艘客船,日夜兼程往杭州而去。
杭州,西子湖畔,游客如织,夏日炎炎,西湖风景优胜,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不过徐妙仪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她雇了一叶扁舟,去了西湖中间的湖心亭小岛。这艘小船是芦苇捆扎而成的,徐妙仪又扮作游历僧人,乘船的艄公笑道:“小师傅,你是要效仿达摩禅师当年一苇渡江啊!”
传说当年梁武帝追达摩祖师,达摩踏着一枝芦苇渡过江面,摆脱追兵。
“阿弥陀佛。”徐妙仪双手合十,说道:“小僧何德何能,敢和达摩禅师相提并论,罪过,罪过。”
艄公说道:“岛上尽是些附庸风雅的读书人,还有歌舞助兴的歌姬舞姬,小师傅不去西子湖畔的灵
隐寺挂单拜佛,去那种地方作甚?”
徐妙仪信口胡诌道:“听闻湖心亭小岛有许多碑林石刻,小僧闻名已久,想去看看。”
“其实那些碑林石刻大多都是凑数的,没有什么观赏的价值。”艄公笑道:“我在西湖摇了一辈子的船了,最晓得这里的掌故。其实以前湖心亭小岛有一座寺庙,叫做湖心寺,元朝末年,湖心寺着了火,烧成灰烬,岛上连根树都没留下。”
“是江南首富沈万三掏了银子,重新种植树木,修建亭台楼阁,才有了今日的盛景,立碑林石刻的大多是沈万三资助过的读书人,没有什么名气,除了江南四杰的扬基给湖心亭亲笔给湖心亭题名,其余都是小鱼小虾。”
又是扬基!从到,再到藏宝图所指向的杭州西湖湖心亭,都有此人的参与。还有这个沈万三也似乎也不寻常,他儿子沈荣给栾凤修墓,修祠堂,还买了栾家的大宅,不可能只是巧合。
徐妙仪说道:“当年沈万三是支持张士诚的,扬基是张士诚的幕僚,他给沈万山捧场,估计是看在主公张士诚的面子上吧,否则像这样的明士,如何会去捧沈万三这种富商。”
“嘘!”艄公慌忙说道:“到了岛上,就别提张士诚这个名字了,小心被人诬告谋反。听说今年元宵节张士诚旧部炸了南京城楼,死了不少人呢,朝廷四处搜罗张的残部,比抓魔教的声势还大。”
徐妙仪说道:“小僧一个方外之人,他们也要抓么?”
艄公笑道:“和尚才厉害呢,今上以前就是僧人啊。转眼方外之人成了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