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他王钰荣坐下去,这跟戴真柏回话时候的待遇,那对比是再鲜明不过。
站着的王钰荣,在一帮都坐着的士绅中间,你俨然是鹤立鸡群,如果换个地点换个场合的话,王钰荣怕是还要哼上两句,巴不得能躲享受这众人瞩目的感觉。只是此刻,王钰荣只觉得深深的羞辱,似乎周围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嘲笑之色,让他直欲发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租户也是人,都是皇上的子民,王家主还是要多多善待才是。”
出乎意料的是贾似道依然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了,根本没有继续再在王家田地的问题上继续纠结,只是意有所指道。
贾似道依然没有说让王钰荣坐下。
锦衣卫的情报很是详尽,或许对王家私田的具体数量跟王家的实际拥有量有些对不上,但是发生在王家的一些事情,锦衣卫想要知道还是可以做到的。仅仅近三年时间,因为种种原因死在王家手上的普通百姓尤其是租户,就有不下百余人之多。
更早时候乃至更早更早时候王家中发生的根本不可考的命案,还不知道有多少,所有的命案都不了了之,可见王家对租户之苛刻。
为富不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存在,但是做的如王家这般肆无忌惮却是罕见。
想要广东稳定,广东各地的宗族势力是绝对必不可少的,对他们大动干戈自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如果只挑选一个两个本就不得人心的宗族用来杀鸡给猴看,想来只要给足了甜头,广东还是乱不起来的。
而王家,贾似道虽然说的是四成田地,但是锦衣卫的信报上也说了,还在查,疑似原属广南东西两路的民田、官田,有半数以上都控制在王家手上。如此多的良田,却控制在一个只知绳营狗苟的腐朽宗族手上,贾似道又岂能坐视?
如此大量的良田,据说荒废的都不在少数,安抚使府如果掌握了这些良田,又该多出产多少粮食养活多少人?
同时,王家在广东宗族势力中的分量又足够重,没有比王家更适合下刀的对象了。
只是今天的时机显然不太好,以王钰荣那骄横惯了的模样,今天在知府衙门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定然不会就这样咽下这口气才,不管是用银子砸朝廷的那些个言官还是用别的方法来给安抚使府难堪,只要王家敢做,贾似道就敢让王家永不翻身。
“学生谨遵大人之言,一定更加善待各个租户。”
铁青着脸的王钰荣脸色变了数变,不得不再次躬身一礼道。
“那是最好不过了,坐吧。”
贾似道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终于开口让王钰荣坐了。
王钰荣长舒一口气,飞快的坐了下来,却是打定主意今天绝不再开口。
随着王钰荣坐下,堂下一种士绅摸不清楚贾似道态度的情况下,却是没有人再敢冒然开口了。
大堂内顿时陷入寂静,很是有些冷场之感。
“大人,广州港扩建的事情也是时候通知一系诸位士绅了,毕竟这是关乎广东数千万百姓福祉的大事,而诸位士绅也都是在广东百姓中极有声望之人。”
丁大全对着贾似道欠欠身,适时的开口道。
什么?要扩建广州港?这样的大事自己等人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堂下一众士绅们顿时一阵骚动。
广州港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修缮了,过往的安抚使都是得过且过,认为花这笔银子实在是劳民伤财,毕竟大宋就那些个港口,不滚广州港破成什么样子,你想哟赚银子,那是来也的来,不来也得来。
广东本地的士绅尤其是商人,确实也曾经有过这个念头,但是这样的大事没有官府出面,他们自然是做不得主的。
却没有想到,如今这安抚使来广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