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残缺的身体本能的往前行走几步后，便摔倒在巷道里再也无法爬起，而他则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小刀上的鲜血，直至体内的温度慢慢熄灭为止

    “够了吗，我并不是暴露狂之类的人，每次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完成日常，我也会恼火起来”

    他收起手中的小刀，用近似威胁的语调向暗处的人发出警告

    “别误会，只是对你有些感兴趣，所以才跟着你”

    那是属于少女的清灵嗓音，她的眼眸透彻如潮洋，而那样的眼睛一向是他所艳羡的

    “无趣”

    他跃过围墙，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下

    “哒”

    少女也踮起脚尖，随着他的步伐再度跟了上去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天，他以往也见过这样的，但都是些不长眼的退魔者或者狩魔猎人想要他的脑袋，当然，他们毫无意外的全部成为了用于满足他对血液渴望的祭物，可这人却仅仅只是跟着他而已，偶尔挑起话来，也都会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并不是太过介意，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是他变成了取悦别人的傀儡一样，别开玩笑了，杀人可不是用来表演的把戏活

    但是他的节奏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落空，以往的两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最多只会问问，尝试着驱逐她离开，但如果不成，他也不会因此而感到困惑

    这座城市和当年离开时毫无区别，光彩的背面依旧是臭虫和罪恶蔓延的好地方，他不觉得这样做是为民除害，也不认为早晚有一天可以混个黑暗英雄的名号来当当，他这样做纯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对血液的渴望，以及想要杀死他人的冲动

    他并非是“刺客”或是“杀手”之类通俗易懂的职业人，虽然事实上他确实依靠接受他人的暗杀委托来赚取生活所必要的费用，但那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罢了

    他更喜欢旁人对他的称呼，“杀人鬼”，这是最为贴切的形容，他并非厌世者，也不是杀人狂，只是习惯了杀人的感觉罢了，再加上很不巧的，他如果不去杀人便无法活下去

    那是病吗？不，那无药可治，而是被强加于在他身上的诅咒，刚开始，他也曾试过抗拒，但试到后来，他才发现一旦抑制不住身体里的冲动，那么他足以毁灭一切

    所以他只能去顺从体内的原始欲望，那样做的话，起码他还能保有本我的人格，而不是在体内生成另一个自我

    如果心态稳定，他大概两天才杀一个，如果心情起伏比较剧烈，那么他光一天就要杀三个，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旅游，也几乎不和他人接触，以此来尽可能缩小自己的需求

    今天，他也日常完成了自己的所需，无论何时，他都能在阴影下找到自己的猎物，也许他们是生计所迫，也许和他一样，也是被迫要去满足自己的欲望，不过哪又怎么样呢，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收起匕首，而少女则在此时说道

    “几年前，有个女人也曾这样告诉过我”

    他对于这种像是要卖假药的言论，老实说还真没什么兴趣

    “你的眼睛已经开始腐坏了，能够看到的死线、恐怕也已经在不断的减少”

    没有说错，她似乎对自己的眼睛有过了解

    “我以前也有位朋友，拥有你那样能够看穿死亡的眼瞳”

    “然后呢”

    “他被“死亡”支配了，不得已，我只能杀了他”

    “是吗”

    他显得很平静，少女也撑着脑袋，略带着笑意看向他

    “你不觉得害怕吗”

    “早就有那种心理准备了，只是我会活下去”

    他转身，在阴影中穿梭并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