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这样。
不管在一起多久了,士郎都没办法将跟在自己身边的她看清,不,仔细想想,或许自己是在拒绝了解她吧。
——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让人陷进去
“这样士郎你就明白了吧,我做这种事的理由。”
“”
紧贴的嘴唇分开,少女眼中的坚定让士郎无法再像往日那样忽略。
“我不明白啊不,我根本没办法明白!!”
暴走的话语脱口而出,经过短暂的迟疑,得出的就是这样的结论。
——言峰士郎讨厌着卡莲奥尔黛西亚,讨厌到想要亲手杀死她的地步,他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将这种令自己讨厌的存在放在身边,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耐力,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可这话说的,士郎自己都不信,仅仅是作为自我暗示,让自己能够跟她保持距离。
“我,说谎了。”
少女像是早就猜到了士郎的反应,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惊讶,转身背对着士郎,淡淡的说道。
“很痛哦,非常的痛老实说,就是现在也痛的不行。从指尖到大脑,从皮肤到内脏,每分每秒都好像有无数把剑要从里面冒出来”
接近恶魔的话就会自动再现灵障,亦即被虐灵媒体质,也可以称作慢性恶魔附体吧。
作为雷达来说自然是非常方便,但使用寿命却注定不长,只要靠近非人之物,就相当于被其相同性质的存在侵蚀。
换言之亦是某种程度上的完全同步,当侵蚀完成之时,她也会变成和‘侵蚀’之物完全相同的东西。
经由某个魔术师的手段,她将身体的这一特征单独化,与士郎的身体同步,不过这也只是单方面的,士郎痛苦的话,她也会痛苦,但她的疼痛,只有自己能知道。
士郎能从‘起源’的觉醒中寻回意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卡莲将这崩坏分担了半数,而这次也正好,让士郎在昏厥中,找到了连接着他与卡莲间的‘线’。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很简单不是吗?我在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真的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不过,如果是没有这场圣杯战争的话,自己要将这句话说出来,恐怕还要花上更长的时间。
在2年前,少女在自己心中立下了誓言,在他找回本心前,她只会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
救下巴泽特也好,与Avenger合作也好,甚至将言峰绮礼杀死也好,卡莲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改变。
“我的母亲呢,是个蠢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奉献出了一切,最后甚至为了那个男人死了。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士郎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吧?”
——克劳蒂亚在言峰绮礼的履历书上存在的名字。
与他生活了2年的女人,对于士郎来说,或许得叫她一声‘母亲’的存在。
“知道她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女人但是,当我所在的立场和她相同的时候,我却理解了全身心的爱着一个人,或许真的会让人失去思考能力。”
——自己这条命,是被绮礼这个世上最为邪恶的事物救下的,污浊的泥融入了身体,治愈了伤痛,同时将灵魂也一并染黑。
但是现在自己的体内,‘那个’已经不存在了,支撑着这具空壳最后的柱子,也被拆除了。
自己的,感情吗在10年前的那一天,跟被火焰葬送的城市一起化为灰烬的东西
“我没办法成为父亲(绮礼)那样的人”
“我知道。”
“我没办法变得和Archer一样”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