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 qu 】”
卢公一听更是不悦,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抢过卢柬手中的账册,狠狠的摔到地上,:“我叫你来制止杨毓,你却来帮她一起做猴戏!”
杨公却不管其他,捡起地上的账册,越看越心惊,一张白面有些涨红,质问道:“杨毓!你,你,你”想要出言,又碍于身边的众人,他以什么立场阻止杨毓呢?
若是杨毓和杨秀入了聊城杨家的族,那么财产自然归杨家公中所有,可现在呢?
杨毓事不关己般,只是端庄的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不舍和不甘。
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长须老者看着杨公和卢公的样子,不悦的摇摇头,出言道:“杨氏阿毓不愧是杨家女,不为钱财所动,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怒气冲顶的卢公这时才注意到这长须老者,声音有些颤抖,讷讷的道:“孔老,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孔老的长者,杨毓有所耳闻,那是聊城的清谈首座,晋人中名声赫赫的鸿儒,是王公贵族,世家大族都争相拜见的清流名士。虽不涉朝堂,却开堂授课,许多世家子弟都是他的外门弟子,这个人说的话分量够重。
杨毓姿势极其标准的膝盖微蹲,身形端正,双手交叉,声音清脆道:“见过孔老。”
孔老微笑着捋捋长须,和蔼的道:“杨氏阿毓,视钱财如阿堵物,有我辈风采。”
这个时代的人,最喜给他人下评语,长者,名士的一句评语可以毁掉一个贵族女子的一生。也可以成就她的一生。
前世的杨毓可是连一个真正的名士也没见过的,更别说在这样分量的人口中,得到一句这样有分量的评语了,杨毓宽袖中的小手手心微湿,略有些颤抖。脸上却云淡风轻:“多谢长者言。”
只听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一个中年妇女道:“听到没有,孔老言杨氏阿毓有我辈风采呢!”
一年老者道:“听得真切!杨氏女果不寻常。”
众人皆如是。
孔老微笑的想再说些什么,杨公却上前来,拱手一礼:“孔老神清气爽,比三年前苍山清谈更加精神矍铄啊!”
孔老面容突然凝固,鼻尖冷哼一声,眼睛没有看杨公一眼,仿佛杨公是什么脏物般不屑,半响,声音无比响亮的道:“三年前杨解还是聊城名士中的佼佼者,曲水流觞宴上清谈有无,今日一见,却令人嗟叹,今年的苍山清谈你与卢符(即卢公)就不必去了!”
这话说的极重,卢公和杨公显然没有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孔老,也没想到孔老会因这细枝末节的小事厌恶自己,卢柬看在眼中,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气急败坏,上前拉住杨毓的衣袖想要理论几分,杨毓身形没动,静等着卢柬动粗,不知何处飞过一片梧桐叶,划过了卢柬颈子,小小一片叶子竟将他的颈子割出三指宽的血痕,卢柬“啊~~~”的惊叫一声,只觉得脖子一凉,反射性的用手去捂,再一看,满手的血迹,登时眼冒寒光。
:“谁!是谁!”卢公爱子心切,一边扶住卢柬的身子,一边警惕的看向四周。
此时,一位身着鸦色长袍,肤色略微黝黑的搞到男子自正门而入,威风堂堂,披靡天下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定是个军人。
大汉走路带风,行至卢公几人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卢公,周身的杀气丝毫没有压制:“是我!”
众人再次愕然,这是铁焰军,骠骑大将军裴良座下的校尉黎仲啊!
因着胡人铁骑踏破平洲,即将到聊城,一个月前铁焰军奉命来到聊城驻守的。
:“黎将军,今日微服出巡?”杨公面容发白,不停的谄媚道。
这一下,原本府门外有些同情卢柬的百姓,脸上也显露出一抹厌弃,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