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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施勋咧了咧嘴道:“师父长得可真是年轻啊,呵呵。”
那中年男人目不斜视,宽大的袖子缓缓掩上嘴角,低声咳道:“恩,为师修道许久,这容貌自是无甚改变,那个,庞儿,你既已受罚,想必也应该知错,快快回屋稍作休息,待明日我在与你二人传课。”
男人眼神微有躲闪,带着些许诧异,似是见了什么出人意料的情况。
施勋双眼微眯,心下了然,估么着是自己来的时间与他所料有差,故而才一下子漏了陷。
轻哼了一声,施勋笑嘻嘻的上前两步,故作疑惑道:“师父可是身体不适,为何声音如此低沉?”
男人身子微微一动,额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孙膑站于一旁,侧头打量着两人的互动,面上泛起些许困惑,直觉的今日的师父、师兄皆有些古怪。
唇瓣微抿,孙膑上前一步站于两人之间,温和道:“这几日谷中阴凉,师父怕是受了风寒,师兄你刚出谷,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让师父好好调理一下。”
施勋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孙膑,垂眸想了片刻,晒然道:“原来如此,那徒弟便先行告退,明日再来给师父请早。”
反正来日方长,施勋也不怕这人跑掉,既然他来到战国,想必也是有事要办,迟早都能逮住他。
微微一笑,施勋拱手离去,也不管一旁站着的孙膑。
知道又是被师兄故意忽视了过去,孙膑面上却无甚表情,和气的笑了笑,紧随而去。
心有余悸的看着门口消失的人影,男人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一张熟悉的脸上露出个苦哈哈的表情,直喃着“算错了,算错了”,而后垂头丧气的进了屋内。
谷中
施勋一路走过,宽大的衣摆将沿路的花草微微扫起,摇曳出漂亮的流线。
孙膑亦步亦姗的跟在施勋身后,唇角勾了勾,脚步一锉,身体猛地向前倾去,一头栽向施勋背后。
“师兄,救命!”
眉头微挑,施勋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扭过身去,一手将孙膑扶起,面上却一片冷然,眼角带着些许嫌恶,伸手抚了抚衣袖。
“你是不长眼睛么,走路也会被绊倒!”
孙膑眼中的欣喜缓缓变淡,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施勋,随即又笑道:“走太快了,没看清,不过还好有师兄……”
话语微顿,孙膑看着不耐离去的施勋,手指无意识的划了两下,眸色,黯淡无比。
快步甩开了孙膑,施勋心中简直是无奈。
没想到这个孙膑倒真还如历史上所说的一样温厚大度,顾念情谊,他都这么明显的表现出厌恶感了,要是一般人,就算不恨他,也不应该会对他产生什么好感。
双眸中带着些许不忍,施勋不想亦不愿,如历史中庞涓那般如此对待孙膑,毕竟,他也是他的师弟。
有些惆怅的望着天空,施勋默默叹了口气。
唉,让一个人怨恨他,真难!
“师兄?”
眉峰高扬着,河洛好笑的靠在屋旁,忍俊不禁的看着施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淡淡道:“师兄,你这是在作何?”
施勋微微一愣,抬眼看向河洛,见不知不觉竟已走回了自己屋旁,这才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嘿笑道:“无事无事,我在想些事情而已。”
上前两步,河洛抬手抚了抚施勋面颊,懒洋洋道:“见到鬼谷子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顿时激起施勋满腔愤慨。
将袖子挽至臂上,施勋愤愤道:“什么鬼谷子,那家伙就是子冠,不知怎么回事从三国又跑来了战国,还变成了孙庞二人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