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退堂鼓,宋佚不打。
想到此,宋佚对高父道:“伯父,我既然来了,那就身负掌门所托,没完成托付便灰溜溜回去,这不是月泉宗弟子该有的作为。高家堡离月泉宗不远,他们能来你这里找麻烦,上一趟月泉宗也不是难事。我要溜走,岂不恰好显得月泉宗没有本事,没有担当?指不定哪天他们就上月泉宗了,我身为弟子,不给门派增光便罢了,还要做缩头乌龟,给本门抹黑,给贼人引路,这事可不妥。”
“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还是先留着吧,若有能出力的,就帮小师兄打扫下战场,若实在不妙,我再寻机会离去便是,试都不试探一下就逃走,这也太小看我了。”
“你这……”高父满面惊讶,似乎料不到这少年竟如此豁达,想了一想,还是摇头道:“不妥,不妥,王家这次来的不仅有自家人,还请了帮手,冲着我家那东西,想是势在必得。”
宋佚听他喃喃自语,似乎颇多内情,忍不住问:“你们跟王家是怎么结怨的?”
“这……”高父面色有些为难,目光放远,盯着院子里那株玉兰花,半晌,方缓缓道:“也罢,既然已同你讲到这地步了,我也不说一半藏一半,此事要从七年前说起……我有个女儿,叫高玉兰,曾与王家的大公子订下婚约。”
“订婚?”宋佚不解,只有亲友才订婚吧,哪有跟仇人订婚的,又不是皇家,需要为国和亲。
“你顾虑得很对,王家与我们的确曾是好友。百余年前,两家祖上结识于商海,几代下来都有了些积蓄,谁知就在十余年前,王家遭遇变故,家产几乎败落一空,那时是老爷子当家,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在这紧要关头竟未施以援手,眼睁睁看王家一蹶不振。后来又过几年,王家的二公子拿着信物上门,我才知就在两个孩子出生后,两家主人就给他们定了婚约。王家因家败,一直也未曾提及此事,本以为不了了之,结果人家找上门来了……”
于是你们悔婚了么?宋佚心里嘀咕,这么说倒是高家的不地道呀。
“我们并未悔婚……”仿佛看出他的想法,高父摇头叹道:“当年玉兰十四岁,出嫁还太早,但也懂事了。我便问玉兰本人的意思,想着她若是不愿意嫁给王家少爷,我就弥补王公子一笔丰厚的报酬,劝他放弃,把这事推了吧,毕竟还是要以女儿的终身幸福为重。玉兰知晓后,却不是很抵触,说既有婚约在先,那么不妨看看他是怎样的人,只要人品良善性情好,穷富倒不是大问题,反正王家只是衰败,并未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呀。”
“哦……玉兰小姐倒是懂事。”宋佚点头。
高父听他赞美女儿,脸上神色越发阴沉,长叹口气,道:“我倒是希望她不要那么懂事,否则也没有后来的……听她这样说,我便安排家宴,让两人见了面,想着年轻人彼此了解下再做定夺。开初一切都好,我看他们小儿女间恍惚情愫渐起,也乐见其成,结果五、六天后……我记得,就是像今日这样的一个雨天,院里的玉兰花开得繁盛,刚刚过午,我正在书房中小憩,玉兰忽然惊慌地跑来,向我求救……”
“发生何事?”
“那天她实在非常失态,连礼数也忘了,那孩子可从不会这样的……”
高父神色沉郁,眼中盈满深深的痛苦,自顾自往下讲,仿佛未曾听到宋佚的话:“她冲进院内,一把推开了门,惊慌地跑到我跟前,连声说不能嫁给他,父亲你赶紧让他离开!我看她这样,还当是那小子不尊重,轻薄于她,一问之下,却不是那么回事。玉兰满脸恐惧,支吾着说不出话,只说王公子没有轻薄她,但是……我心知有异,要带她去找王公子对质,她却拼命挣扎,宁死不去。我便让她留在书房中,自己前去问清楚情况再说。来到王公子居住的客房,发现他亦在午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