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一壶午子仙毫或者上饶白眉，听着茶楼里的说书声，颇有怀旧的风格，一坐能坐一下午。

    这也是这些老人难得的享乐生活，虽然消费不菲，不过他们也乐的去，平日里这里倒是也有不少茶客。

    夜已深，茶楼里食客未见减少，裹着青花旗袍的服务员扭着小腰，点上了楼上的灯笼。朦胧的烛光将茶楼照的像是浮上了一层雾气，淡黄的灯光中茶客们谈笑风生，一些须发花白的老者开始吹嘘自己年轻的见闻。

    “小伙子，我跟你讲，别看你大爷现在这一副模样，年轻时也是公社里的一美男子。那辆老凤凰自行车，不知道载过公社里多少的好姑娘呢。”

    说话的是一年过半百的老者，头上秃了好大一块，两点鬓发苍苍，完全看不出他所说的年轻时的英武。

    “是吗，陈大爷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对面一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浅笑，面貌清秀，竟是这帮老茶客中难得的年轻人。

    “以茶代酒。”

    林尘举起手中的白瓷茶杯，向陈大爷遥遥一致意。

    “好。”

    陈大爷显然也在兴头上，也是举起了手里的茶杯，真的像喝酒一样，与林尘碰杯。

    夜色渐浓，明月前的乌云散了又散，最后只余一轮弯弯，像是眉牙，洒下浅浅清辉。

    见仁茶楼内的烛光也已消散，这些须发皆白的老人，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带着爱犬，有的在子女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间茶楼。先前的热闹如同过往云烟，了去无痕。

    “你好，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

    穿着红色旗袍的侍者略带讶异的打量面前这位年轻人，显然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只有老年人会来的茶楼内，而且在这种打烊的时候，在坐在这里。

    “不急。”

    林尘不缓不慢，对着这位年轻的侍者一抬手，依旧自顾自的品着手里的香茗。

    “经理，那边有个客人，不肯走。”

    见仁茶楼的经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眉清目秀，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引得茶楼内这些旗袍少女的不少好感。

    “这样啊。”

    经理一皱眉，茶楼不比酒楼，很少会有这种有人不肯走的情况。因为酒会乱性，茶只会使人清醒。

    不过这位经理还是保持着脸上和煦的微笑，对着侍者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这名年轻的侍者点头，经理发话了她自然不好过做逗留，离开去了员工间收拾东西。

    “先生。”

    这位经理的声音十分好听，富有磁性，对着林尘道：“我们已经打烊了，不便之处还请谅解。如果您不方便回去，或者腿脚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帮你叫的士。”

    “不必。”

    林尘一抬手，将手里的狮峰龙井饮尽，如同喝酒般豪迈：

    “今天，我来讨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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