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手里捏着被她撕成两半的披肩,跟伊文对脸懵逼。
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想撕自己的披肩而已!
你这袖扣跟着添什么乱啊!
哪个裁缝缝的扣子啊!质量也太差了吧!差评!
罗伊欲哭无泪。
“嗯哼。”
伊文清了下嗓子,弯腰捡起袖扣,递给罗伊看:“怎么,抢完我的星舰还不够,连我的扣子都不放过?”
如果罗伊刚才的脸红得像大虾,那现在,应该红得像红烧大虾。
“……我给您缝上去。”
这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音量,罗伊自己都听不见。
伊文却将扣子收回去,揣进兜里了。
“算了。我还没小气到拽掉一枚扣子都要罗小姐赔。”伊文两只手揣进兜,看向罗伊,“罗小姐,关于我的星舰,你想怎么办呢?”
这明显就是你今晚必须给我个解释的节奏。
那直接躺地上耍赖,一直赖到第二天早上,伊文会不会像小美人鱼那样变成泡沫啦?
罗伊在半认真地考虑这么做的可行性。
“罗伊小姐?”伊文拧着眉毛问。
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怎么,不想承担后果么?
罗伊又吞了口唾沫。“我们会将这艘星舰修好的。您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为您购置一艘一模一样的新星舰。”
“这个您父亲已经提到过了。”伊文不为所动,“我问的是,罗小姐,关于我的星舰,你想怎么办。”
重音放在了“你”这个字上。
罗伊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吞唾沫了。
“那……您希望我怎么赔偿呢?”
“我……”
伊文沉吟片刻。“至少要包赔我的损失。包括星舰的维修和折旧。还有这艘星舰使用了帝国的尖端技术,这才能将星舰的排水量压缩在一千吨以下——不用一副吓断气的表情看着我,是商业技术,不属于军事机密,你把专利费付了就行。”
“这个好办。”罗伊回答道。这都是正常费用,即使不说,她家的修船厂在发现这份技术拥有专利后,也会支付相应的费用的。
……也就是说,伊文的要求父亲明明已经答应满足了嘛!
那他还缠着我干嘛摔!
看到罗伊一脸愤慨,伊文心平气和,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称作大言不惭地说:“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星舰是你从我这儿偷走的,也是你弄坏的,当然要你赔了。”
“所以,您是要让我用我的零花钱赔吗?不好意思我赔不起。”罗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光棍得很。
伊文摊手,耸了耸肩,一副“随便你了”的样子。
随便个毛线啊!
罗伊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伊文了。她前世的经历都剁成猫粮了吗怎么一点儿用也没有!“所以您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提出点儿实质性的要求来?”
伊文看着她,湛蓝的双眸如同幽深的湖水,清澈却让人望不到底。
夜风吹过,逐渐带走了伊文神情中的鲜活和灵动。
他的唇角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温文尔雅,却又让人感到十分疏远。
他没有说话,却能让罗伊感觉到他的失望:你真的没看出来?你真的,什么都没能察觉到?
……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随着心神的收敛,罗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放松。但那放松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紧张。
今生的伊文只有十七岁,还没有登上帝国****的宝座,也没有经历过从高位到谷底的坠落。他和他的父亲还在皇帝的手下谨小慎微地生活。他还远不是前世的那个叛军首领。少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