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
后来回来了,她就想着早点儿回去,别搁老家呆着,容易露馅。
现在是毕铁刚撵他们,毕月都在往后推迟。
暑假是很短暂的,倒货用了半个月,在家也真的呆不了两天了。
毕月胳膊处挎着个筐,毕成手里拎着“金元宝”(一种纸钱),俩人正爬着赵家屯的后山。
他们得在开学前,给奶奶上上坟、烧点儿纸,用他们爷爷的原话是:“嘟囔嘟囔那个好事儿,让她也跟着放放心。要不然老惦记家里穷、吃不饱饭。”
毕月跪在奶奶的坟前儿,毕成说起爷爷,说着说着就哭了,边烧着纸钱边絮叨着,而她是在心里和奶奶对话着:
“您是不是知道我不是毕月?可我一点儿异样的感受都没有。
不怕您火眼金睛的发现,不怕您给我托梦,看着奶奶您的坟包,心里不知道为啥,满满都是遗憾。
唉!咱俩都没见过面儿。
也许,我啥都不怕,什么都记不住,就是一种天意。
天意让我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您和那个真的毕月,也都对我很放心吧?知道我是个好孙女、好毕月。
我会的,一切都会努力的,除了爷爷……”
瘦弱的女孩儿跪在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再抬头时,依稀可见,她的嘴角处,长了三个大火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