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比我小三岁,一直被我妈惯的没心没肺,这会儿竟然像忘记了这是大姐的葬礼一样,摇着我的胳膊叽叽喳喳问我那男生是不是我新男友。
我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我妈刚好看见我凶她,说跪了挺久了,就招呼我妹回屋里休息,走的时候白了我一眼。
我叫田野,和我姐都随我爸的姓,我妹却随我妈姓胡。从小我妈就不怎么管我和我姐,只对我妹宠溺得不行,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像她。
我妹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地抻长了脖子看段肆辽,一副痴女样。
都说双胞胎的性格往往南辕北辙,我们也不例外。
我早恋、抽烟、纹身、喝酒、说脏话,我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好女孩。好女孩应该是我姐那样,文静内敛,所以我几乎是活该被男友当作贱人,而我姐绝对没理由跳楼自杀。
我刚想起来,那天我姐说要和段肆辽约会,在镜子前试了半天才选定那条白色长裙,怎么约个会就把命搭进去了?
跪了一下午,宾客散尽,我爸拍拍我的肩膀把我拉起来,大概是以示安慰,然后说让我别总欺负我妹,以后就剩我们小辈相互依持,他叹了口气说,爸老了。
我敷衍的嗯了几声,说胡荣荣不招我,我才懒得搭理她,可惜我姐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火化了。
我爸看了看灵堂上的黑白照片,把目光移到我脸上,不明所以地嘀咕了一句,见不到得好。
见不到得好?
我没懂他的意思,正要问他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整个灵堂就剩我自己。
看着自己那张脸,变成黑白色,放在大写的奠字前,心里说不出得别扭。而且,虽然说我跟我姐是同卵双胞胎,可相由心生,仔细看我们两个还是有差别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灵位上那张照片,好像和我更像……
嘶……
手腕被人掐住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要去摸那张遗照,而阻止我的人,竟然是他。
“有勇无谋,必是拖累。”两根手指捏地我的手腕生疼,始作俑者却一脸嫌弃。
“杀人凶手!”我用力甩开段肆辽铁钳一般的手指,睚眦欲裂。
段肆辽一点都不怕我,伸手就捏住我的脸,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谢谢你这么直接证实我的定论。如果你不想知道田心的死因,就继续浪费时间。”
我任由他捏,直愣愣瞪着他不说话。
遗照旁的蜡烛闪了两闪,段肆辽忌惮地瞥了一眼旁边,欲言又止地松了手,一股脑把我拽出灵堂,假模假式地咳了两声,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扔给我,说你自己看。
我展开那张破纸,一眼扫见姓名栏:田心。
这是……我姐的尸检报告。
我的目光定格在死因那栏,规整的笔迹明明白白写着:
死者怀有身孕45天,阴部重度撕裂性损伤,推测死前遭受过性侵害。
我操他大爷!
我紧紧攥着这张纸,恶狠狠地瞪着段肆辽,恨不得一字一顿地咬在他身上:姓段的!我姐怀了你、的、孩、子!
段肆辽根本没理会我,那看智障的眼神就像我在看胡荣荣,“田野,死者为大,”他有些忌讳地往灵堂那边看了一眼,说,“她怀的未必是我的孩子。”
“人渣!”他人太高,我想揪他领子,却只能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段肆辽岿然不动,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我说,我的孩子我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田野,你这脑子里都是屎?有没有想过,亲生女儿明明被人奸杀,你爸妈为什么不追究?
“想不想给你姐报仇?”段肆辽的大手压在我肩上,一副谆谆善诱的伪善。
“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