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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我回来了!”谭桓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李双福的手。



    “走,走,老爷,咱们回家”,李双福激动地拉着谭桓的衣袖,面上早已老泪纵横。



    谭府是一座两进的院落,进了大门,正前方是带有穿廊的正厅,步行经过穿廊,出了正厅,又有一堵开了圆拱通道的隔墙,穿过这面石墙,就是谭府的居室。然而偌大的庭院里寂静无声,微风吹过,挂在屋门上的竹帘簌簌晃动,此情此景,竟别有一番落寞。而谭桓仿佛早已对此心中有数,他径直走向坐北的一间正屋,李双福用一只手拄着右腿,紧赶几步,抢在谭桓之前推开了正屋的门。



    随着木门的敞开,正屋也亮堂起来,虽久无人居,但这里还是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屋子的上位,是一张摆放着两个灵牌的木案,上书“先考谭公讳君书之灵位”,“先妣陈母讳淑娥之灵位”,正是谭桓的生身父母。



    当下谭桓整束衣裳,肃容上香叩拜,李双福也从礼附祭。



    祭祀毕,李双福小心地问道:“老爷,要不要通报几位本家长老您回来的事情?”



    谭桓不假思索地说:“不用了,今次我辞官回乡,主要来家里祭拜一下,或许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就不要惊动他们了”,李双福一听,急忙劝道:“老爷你上次在这府上,尚是八年之前的事了,如今难得回家一次,怎的这般着急要走?”



    一阵沉默之后,谭桓长叹一声,声音低沉地回应:“李叔你莫要难过,其实这个家,在我心里只是剩下无尽的伤感罢了,他们都走了,我徒留此处,还有什么意义呢。李叔你的年岁也大了,府上的田产就给你养老用吧,而今我是用不到它们了。对了李叔,你且去备些香烛,待会儿我想去看看涛儿和梦晴”。



    侍立在一旁的李双福只是老泪涟涟,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只是徒添伤悲,遂一边用衣袖揾拭眼泪,一边蹒跚着准备祭祀之物去了。谭桓独自在灵案前驻足,他的目光穿过摇曳着的竹帘,停留在庭院西南角的一棵老桃树上。



    十一年前,谭桓还只是天星府一郡下小吏,二位高堂椿萱并茂,他和结发妻子萧梦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夫妻二人膝下还生有一子,名叫谭逸涛,生的古灵精怪,甚是讨人喜爱。谭家家境殷实,人丁兴旺,镇上诸人俱是歆羡不已,谭桓对此也是志得意满,自感世间得天眷庇者不过如此。



    然而就在当年的秋天,谭桓与友人在游山玩赏时,遇到一疯疯癫癫的道士前来纠缠,那道士硬要谭桓随了他去修行,还说谭桓命格里有孤煞星主镇命宫,注定一生要孤苦无依,一事无成,只能随了他去修行,否则便会殃及亲近之人。谭桓听了,气得只是握拳颤抖,一旁的友人连连呵斥那疯癫道士。后者见事不可为,便甩袖暂避了。



    事情到此却未结束,那道士不知怎的钻了牛角,每日里盘桓在谭府左右,他不再央求谭桓随他而去,也不再纠缠谭桓,只是在路上与谭桓擦肩而过时咕哝一些神神叨叨的话语,久而久之,谭桓也就见怪不怪了。如是半年光景,那道士才从谭桓的视野里消失。



    之后又过了一年,原本幸福美满的谭家竟开始连遭横祸。先是谭父傍晚外出时被毒蛇叮咬,未及救治便已离世,谭母伤心欲绝,竟于三月之后追随先夫而去。重丧累殃,谭家顿时显得冷清起来。谭桓与妻子萧梦晴也深陷悲恸,脸上失了往日的笑容。服丧半年,儿子谭逸涛没来由地身患奇痼,整日里昏昏欲睡,形容憔悴,夫妻二人遍访名医,却都束手无策。



    恰于此时,那疯癫道士又找shàng én来,劝说谭桓随他去修行,并言唯有此法,方可解谭家之厄。谭桓本也恐惧这一切真如疯道士所定论,又处在万分悲伤急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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