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一行人紧趋慢赶,在午时左右到达了澜宽镇。澜宽镇土地较良水镇更为平坦一些,徐远峰这两年来也为镇上花了不少心思,是以澜宽的街面上明显要更整洁繁荣一点。陈楠看着大家伙神情颇为疲惫,就打算先领了众人寻一家小酒馆填饱肚子再说,几人向前行了二十余步,右前方忽然传来呼喊声:“嘿,老陈,今日怎么突然来澜宽了?”陈楠笑着向来人迎去,“哈哈,我说是谁这么大嗓门呢,原来是你啊老庞”,打招呼的人叫庞千莱,是陈楠的一位老相识。陈楠向庞千莱简单介绍了一行的其余人,说明此行的来意。庞千莱面上露出恍然之色,“走,我先带你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如今这件事可没有你们设想的那般简单”。
一行人在庞千莱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名为清源的客栈门前,立马从门口迎出一个十六七岁的伙计,庞千莱该是这里的常客,大大咧咧吩咐说:“小金子,准备一桌家常菜,再加一壶烧酒,快去”,那个叫小金的伙计应了,转身去厨下喊菜去了。
陈楠等选了客栈靠街窗户边的一张圆木桌,诸人顺次落座,庞千莱一见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小孩,就露出好奇的神色,陈楠向他解释了符言乐来此的原因,庞千莱听后唏嘘不已,夸赞符言乐年少知事,符言乐一边说着推辞,一边脸都红了。
没过一会儿伙计小金就上菜了,都是常见的菜肴,一桌人边吃边谈,陈楠方从庞千莱口中得知今早之事,“大家也都是着急了些,这件事其实还得让我三镇的镇守出面争取为宜,如今这样一闹腾,那些军士还不得把气撒到咱们自己人头上”,陈楠评价说,庞千莱也赞同陈楠的意见,“可不是嘛,今早大伙退去之后,徐镇守托人把大伙批评了一通,原来徐大人已向那位司军争取了,就要谈妥了,让大伙这样一搅和,徐大人的功夫反倒白费了,另外今日午后镇上的耆老们商议要去徐大人府上商议对策,不如到时候你也随同前去,也好统一行动”。
正说着,客栈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杂乱的嘶鸣声在门口响彻。伙计小金急忙迎了出去,只听一个粗狂的声音说道:“小子,把爷们的宝马喂饱喽,准备七八间上等客房,好菜好肉都送上来,爷们有的是银子!”店内掌柜一听有大生意shàng én,屁颠屁颠跑到门口招呼客人,又呵斥小金赶紧把马拴在马桩上。
符言乐好奇地望向门口,只见十余个大汉陆续迈着大步跨进来。为首的却是一个看上去尚不足二十岁的青年,他披散着一头刚刚及肩的c乱糟糟的短发,面上也能看到如墨似泥的污迹,只是其微微上扬的嘴角,如黑夜苍狼一般明亮的眼眸,使客栈里其他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这个少年吸引过去,他身上穿着粗麻制衣,裤子上还有几个破洞,露出其内棉花的踪迹,布鞋的表面被尘土和污垢蒙蔽了本来的颜色。就是这样一个人,走在一群身着皮裘,体格威猛的大汉的前方,从容地扫视着客栈内的其他客人。
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拍着双手笑嘻嘻地说:“哈哈哈,好了!”跟在他身后的人急忙刹住身子,有几个人被这一停弄得脚步狼狈。特别最后一人正在抬步跨向门槛,低头没有注意前方,结果一下子撞在前面另一人的身上,“你个死王八,走得好好的为什么停下来!”前面一人转过身来亦是怒目相视,回骂道:“前面的王八停下来了,你个龟孙叫我怎么走!”客栈底层在座的食客一听,都捂着嘴笑起来。这时那青年身后一个络腮大汉返身走过来,对着刚才两人的头顶各是一巴掌,“你们两个短命的蠢材,骂谁是死王八呐?”其中一个反应过来,陪笑着说:“二当家的息怒,方才是我脑子蠢,没注意,嘿嘿”,另一个看来脾气比较倔,竟然怒睁双目,瞪着这位二当家,憋出一句:“你才短命呢”,那位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