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无论到了哪里,还不都是穷苦丧气命,如今我也想通了,大不了舍了这条贱命在江湖走一遭,总不能处处让自己这么憋屈吧”。
“那我可要飞走了啊,你可不要后悔!”
“飞吧,快飞吧,赶紧让我清静清静。”
“嗬,你以为我不敢走啊,我这就要飞了!”
黄有德索性不再理会,那老者装腔作势一阵,见黄有德不搭理自己,竟急得抓耳挠腮,“他奶奶的,看来老头子我要在这个癞皮身上丢面子了!”那老者暗骂一声,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他嘿嘿一笑,径直走到黄有德身边,右手五指如钩一提黄有德的衣领,用力向上一甩,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响彻山谷,那老者从容祭出方鼎,踏足而上,御空行到手舞足蹈的黄有德身旁,在他下坠的一瞬间从容接住他。此时的黄有德就像一只被人捏在背上的小王八,四肢在空气中乱蹬。
“哈哈,你小子还要不要给我当徒弟了?”
黄有德只听得耳畔的山风呼啸,强自睁眼向下一望,一片弥望无际的墨青色山峦横亘在身下,仿佛巨兽一般要将自己吞没殆尽,他大叫一声,死死闭上眼皮。
“老王八,快放我下去,我根本没想当你徒弟,你饶了我吧!”
“什么,你没想当我徒弟!看我不把你扔下去”,说着那老头故意扯晃几下。
“啊老神仙,求求你了,我刚开始想当你徒弟的,现在又不想了,这总行了吧!”
那老者被黄有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蠢货就不会说想做老夫的徒弟吗?”此时的黄有德脑袋一片空白,立马随和着说:“老神仙,我想做你徒弟,想做你徒弟,这总行了吧?”话语都带着哭腔了。“哈哈,这可是你自己求老夫的啊!”说完那老者终于松了一口气,说着就徐徐落下身形。
就这样,黄有德稀里糊涂做了流沙黑曜宗执事长老华添的宝贝徒弟,之所以说是宝贝徒弟,是因为这位华长老一生只收了黄有德这一个徒弟。
随着峡谷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繁茂,仿佛隔绝了夏日太阳的毒热,这里竟凉爽非常。
嗖,头顶方向射来一道红光,黄有德暗骂一句,手中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挥向来袭之物,立时一条蠕动着身子的细长毒蛇落于黄有德身前丈许开外,这一击并未打中那毒蛇的要害,是以它仍然逶迤着身子,作出攻击的姿势,一双三角冷眸死死盯着眼前的异类。
黄有德用手中树枝遥指着那条蛇骂道:“你个没手没脚,屁股不长毛的刁物,连你家哦,不对,连你黄爷也敢偷袭,真是瞎了你的蛇眼!”他跳脚骂了几句,心中对爬虫与生俱来的恐惧还是占了上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囊来,小心翼翼地从中找出一张黄褐色的厚笺纸,只见其上弯弯扭扭绘了一些奇异的符号,却是一张法符。他口中诵两句法诀,掐指向这张符纸打出一道灵气,随后将符纸朝左胸一拍,那法符稳稳地粘在了胸口。做完这些,他长舒一口气,迈开大步向前行去。
第二日清晨,一路行来的黄有德略显疲惫的脸上透出一丝振奋。此刻他正站在一条二百多米宽的滔滔大河岸边,这条名为忘生的大河,正是黑曜宗的门户前障。而河的对岸正是流沙国隐世的修真门派黑曜宗本宗所在。
汹涌的河水不时撞击到裸露在外的黑色岩石上,激起丈许高的浪花,黄有德看了看手中的包裹,享受着被风吹拂到脸上的水沫,一时心绪惬意非常。
黄有德将包裹重新束在背上,郑重地默诵一句咒语,双手结印向河中央某处打出一道灵气,等完成这个动作之后,他已累的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