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汕醒来,又晕过去,晕过去,又醒过来,仿佛在人间与地狱之间穿行,来来返返。
余汕眼前一片乌七八黑,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人的怀里,禁不住挣扎了一下,一个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小声响起:“大当家的,你醒了。”
余汕一阵迷糊,拼命听声音,想着这声音,好熟悉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抠尽脑汁,好一会儿,余汕心里一喜,这不是李堡的声音吗?
“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是梦,大当家的,真的是我,李堡。”
得到肯定的回答,余汕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就像好久没见到的亲人一般,激动得浑身颤抖,但转念一想,心里不免又担忧起来,忍着疼痛虚弱地说:“李堡,你怎么也进监狱里来啦?”
李堡说:“弓老伯知道你有难了,说你魂力尽失,就找了个时机让我进来保护你。”
余汕心里又是一惊,没想到他在监狱里的窘状弓老伯也知道,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大当家的,你太累了,有我在,你好好睡吧。”
“你就不要叫我大当家的了,以免暴露身份。”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头儿吧。”
“这跟大当家的又有什么区别,算了,随便你。”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余汕的确累了,好累好累,既然在监狱里有个伴了,他的心也安稳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天蒙蒙亮时,矮瘦男就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余汕踹过来,但这一脚没落在余汕的身上,而是落在李堡的手里。李堡二话不说,手臂一扬,矮瘦男的身子失去重心,一下仰倒,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上,几乎昏厥。
余汕惊醒过来,李堡就用粗长的手臂护住了余汕说:“头儿,不用怕,这几根棍儿奈何不了我。”
李堡说完,站了起来,身躯像一座铁塔。
余汕很是吃惊,没想到李堡站在他的面前,身躯是多么的伟岸,多么的有气势,他这时才留意起李堡来,他就算不是英雄,他也是强盗,真正能打架的强盗。
之前,他怎么就没想过李堡是一条真汉子呢?
之前在埅云山李堡极力阻止他新任大当家,也阻止他和花信走到一块,不过,当他见识了余汕的弹指神功后,就打心底佩服余汕,还主动把余汕推向了大当家的位置,这人能屈能伸,颇有英雄气概。
假如,当时余汕不动用弹指神功,十个余汕都不够他打。
想到这,余汕感到十分惭愧。
此时,飙哥站了起来,他的脚步声带过来一股戾气,整个牢房的空气顿时晦暗起来。飙哥瞪着李堡,阴沉地说:“我说昨晚半夜新进来的,你的口气可不小,还敢打我的人,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只是那鬼东西打我的头儿就不行。”
“说话挺不客气的。”飙哥阴阳怪气地说:“这人是你的头儿,他可是hàn jiān,这么说,你就是hàn jiān的狗腿子了。”
“汉不hàn jiān,不是你说了算。”
李堡都懒得跟他动嘴皮子了,先下手为强,迅速地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飙哥的胸口,力道强劲。飙哥措手不及,倒退了六七步,最终还是站不稳,一下栽倒在地。
那高胖男本想过来发威,见李堡的拳脚了得,竟呆在原地,不敢上前。
飙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一脸愤怒,怎奈胸口一阵疼痛,禁不住用手捂住,只是,自蹲监牢以后,飙哥可从没出过这么大的糗,脸上挂不住,命可以不要,这脸可不能丢。
飙哥发飙了。飙哥握紧拳头,猛然朝李堡砸了过来,李堡眼明手快,侧身避开,反转身子,双手握拳,狠狠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