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紧张的四下仔细张望了一下,便眯着眼睛,憋着气,颤抖着双手在尸骸上摸索起来。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出了一些零碎物件,一无所获。
他有点焦躁了,索性把衣服扯开,忍住那股恶心的怪味儿,在尸骸的骨缝中仔细摸索查看,还是没有发现!
张韬脑中嗡的一下,只觉身上激起一层的鸡皮疙瘩,糟了!
他一路上曾经猜想了无数遍,往事也如同翻烂的破书一般回忆了无数次,可眼前他最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不!还有希望!他有些慌乱站起来,又将旁边不远处的土堆也挥锹挖开。此时他心里焦急,手上使劲,也顾不得什么死者为大,什么晦气云云了,心中自己安慰着刚才那具尸骸说不定不是汪文元的。
他挖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一共八具尸体全部露在天日之下,但是找来找去还是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张韬很清楚他们当年斥候的手段,但凡杀了人,那是肯定搜身的。但凡金属或者硬物,哪怕一把钥匙都要掏出来,不值钱的统统随手丢弃,银两首饰都会大家平分。
可眼前的尸骸从里到外,一遍遍的都仔细看过了,哪有什么“遗物”?
张韬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七具尸骸,衣服都被扒开了,检查了不下五六次,哪怕尸骸压着的下面的土都刨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张韬疲惫的坐倒在地,独眼当时的话一下子响在耳畔“日子久了,人心会变!”
究竟是谁拿到了那要命的东西呢?
张韬心中默默的念着:黑子c土狗c乌鸦c独眼c六子。曾经出生入死的患难之交,如今却变得模糊起来。
他坐在地上,想着当年的“聪明之举”,悚然醒悟,眼睛不由得也眯成了一条缝儿。
他们当年
几个人心中惴惴不安的回了营,寻到营寨一个偏僻的营房,走进去一字排开站在那年轻的校尉面前,心仿佛放在沸水里一般,紧紧窝成一团,眼角小心翼翼左右瞄着。
“差事干成了?”
张韬听到问话,赶忙上前一步接口道:“大人,办完了。”
“嗯,都处理干净了?”
“都验过了,也都埋了,一个不漏。”
问话之人便是那年轻的校尉,帐中昏暗,烛火随着透进来的风摇摆着,印的那校尉脸上忽明忽暗,说不出的阴森。
那年轻校尉目光冷峻,瞄了瞄前的几个人,慢悠悠的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乌鸦c黑子c独眼c张韬。”
张韬听到校尉话语心慢慢的悬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那校尉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张韬问道:“你们还有两个人呢?”
此话一出,jun1 zhǎng内顿时气氛凝结,张韬浑身一紧,小心翼翼的回复道:“六子受了伤,骑不得马,雨下的太大,怕伤口烂,就让土狗陪着安置在江夏镇里了。”
年轻校尉听了,盯着张韬眼睛随即扬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挑着眉毛说道:“伤的要紧吗?”
张韬内心紧张的头都不敢抬,硬着头皮答道:“性命倒是无碍,但是动了筋骨,三两天肯定好不了。”
年轻校尉上下打量着张韬,张韬虽是低头也感到如芒在背,加上衣服湿透,寒意一下子透了上来,不禁一个哆嗦。
只听那校尉过了会儿,拍了拍书案上的一小摞册子,干脆的说道:“好吧,活既然都干利索了,我言出必践。你们拿了这些个册子,从此转为民籍。”
张韬等人这才心里一松,都偷偷透了口气,但是都明白只要不出这军营还不能掉以轻心!
那校尉虚握着拳头,指节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悠悠的说道:“但是有句话我要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