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般。
正在出神,只见屋内突然一亮,紧接着又是一声石破天惊的炸雷响起,张韬惊了一下,他看着窗外,只见外边黑云翻搅c电走金蛇,随后便听见自己头顶的屋瓦被雨水打的啪啪作响,迅速的由疏到密,一下子便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好一场倾盆大雨!
张韬看着窗外的此情此景不禁呆住了,当年,不就是这样的雷声雨夜吗
张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窝,扭头看见妻儿都在熟睡。他悄悄的走到床边的桌子前,想给自己倒碗水定定神,他慢慢喝着,感受着凉水顺着他的喉咙一路凉到胸膛,再到腹腔。
“哈——”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眼光一撇,看见桌上横放着的腰刀,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刀鞘,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张韬心里郁结,真想到院子里给暴雨冲个畅快!六子一家惨遭横死究竟是不是因为当年汪文元的事?如果是,那自己肯定在劫难逃,自己一人无所谓,可父亲和老婆孩子一定要想办法安置好。
他又想到独眼的那句话:“日子久了,人心会变”。他胡乱的想着,端起水碗,看着手中的碗,当年的一幕幕又在脑中浮现
当年破旧的军帐,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前,每rén iàn前放了一碗“壮行酒”。张韬的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是的,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身边斥候营的兄弟。他竟然能听见那个叫乌鸦的人在说话:
“哥几个,我们都是苦汉,有句话叫‘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我们这趟能不能落个圆满就看今夜了。说句不好听的,这趟活儿非同一般,咱们出生入死,交情不用多说,但是日后也怕有个万一,今夜过后,我们各奔东西,永不相见!”
张韬记得自己率先端起酒碗,对着大家说道:“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当年身边的弟兄就剩我们了,乌鸦说的我之前也想过了,今天我们都是拿命在赌,肩膀上的脑袋就这么一个,各奔东西,永不相见,活干完了就各自珍重吧!来,干了!”
几个人端起酒咚咚喝下,“砰”的几声纷纷将酒碗砸地
窗外,黑茫茫的一片,朦胧中能看见那暴雨下的如烟如雾,耳畔是天上滚滚雷声,如同巨大的车轮在冰面上碾着。张韬坐在桌旁,除了窗户外有点光,周遭漆黑一片,他内心也慢慢沉静了下来,嘴里却仍然念叨着“日子久了,人心会变”
应天城的一处偏僻之处有所大院,灰黑色的高墙,看不见里面的情景,平时也看不见有人出入,也很少有人知道这所大院的存在。这个地方有个让整个朝堂都听之为之震颤的名字——西院。
西院乃是皇上钦点身边的执笔太监李杰为监察百官而创立,而李杰也借此一飞冲天,自号“九千岁”,凌驾万人之上!据说大内禁军都指挥使看见这李杰也要拱手肃立,可见一斑!
西院四周行人稀少,厚壁高墙,在外只能望见漆黑的屋棱稍稍高出,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在这院中有一栋不起眼的阁楼,一个人正在垂手恭敬的等待着。
“杨大人,爷请您进去。”只见一个年轻太监昂着头,对面前那人说道。
门口那人忙不迭的答应,整理衣装,准备进去。只见他收拾妥当,小心翼翼的轻轻踱着步子,进了一个厅房。这个厅房光线很暗,地上铺着雕花红毯,中间放着个香炉,里面烧着梵香,烟雾氤氲之中更添几分诡异。
厅房上首坐着一人,看不清楚面容,四名侍卫模样的人分立左右,目不斜视,如同雕像一般。来人上前站定,单膝跪地,低着头,音调语气都都压得小心翼翼,恭敬的道:“下官杨永信,参见”还没说完就被上面那人打断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人音调不高,可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杨御史心头掸了一下。
杨永信心下稍定,字斟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