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他妈是自己人”想完就觉得后脊发凉,看着独眼的眼神便有些异样,手也若无其事的放到了桌下。
张韬心中带着疑问,面无表情,看似随意的问了句:“这些年黑子和你们还联系啊?”
独眼刚准备回答,随即醒悟张韬这是话里有话,便认真回答道:“当年我们各自回乡转为民籍,我和黑子是搭伴一起走的,我们从台州出发一路往北边走,经过杭州又到了和州。这时候黑子说他想去应天,你知道黑子无家无业,我劝他跟我一起去济宁,他不依,后来还是忍不住告诉我了,他去将军府寻了个生计。这我就不好勉强了,就继续赶路回了老家。后来六子那事一出,我就立马想到了黑子在将军府,就想着去应天找黑子问问主意。”
张韬仔细听着,听罢点头,算是释疑。
独眼此时已经相信张韬的确不知道情,便索性敞开了说道:“刀子,我不是怀疑你。我们几个出生入死,那是过命的交情。可是日子久了,人心会变。六子惨死,奶奶的还布局让我往里钻,这他妈分明就是要咱的命呐!”
张韬也慢慢的理出事情的脉络,冷静下来说道:“第一,六子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而遭祸,现在还不能确定。二来,当年这事知道的人极少,绝对两只手数的过来。我们也算富贵险中求,可如果真是因为这事他们是怎么查出我们的?”
张韬抬眼正视着独眼:“除非有鬼!”
独眼手指一边轻轻点着桌子一边琢磨着说:“妈的!有人把我们卖了,而且这个人知道六子的家在哪里,设局还想把我们一勺烩了!”
张韬思索了一会,对方既然敢出手,官府是早就打通了,那准备就已经很充分了想到这里张韬心中不禁有些后怕。他皱着眉头说道:“我估计怕就怕我们六个人的底——他们应该都查清楚了。”
两人人都陷入回忆,你一言我一语,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灯烛下,独眼一边回忆一边继续说道:“刀子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回营后,晚上有个校尉找到我们,把我们单独安排一个营房,而且不准随意走动。百夫长也就简单交待我们听那校尉安排。后来过了一两天,那个校尉要我们六个重返江夏镇,说是得到密报,监军汪文元通敌,要我们在江夏镇外设伏锄奸。你还记得不?那人还说办完了给一笔钱从此改为民籍,办不完提头来见,再三叮咛不准透露半点风声。现在想想,咱们当时也没琢磨琢磨,杀的那人可是朝廷监军,是他妈皇上钦点,那是咱能碰的?”
张韬微微闭着眼睛沉沉的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咱那是摊上了,能不去吗?再说,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回家好好做点营生,好过死在外边。你们说对不对?”
独眼点点头,默默喝了口酒。
“一家五口啊!”独眼哽咽着,叹了口气。
张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必须要做打算了。说道:“你先隐秘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住处,连我也不要告诉。过几天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你多加小心!”
独眼愁眉不展的点头答应,又说道:“刀子你也小心,来者不善。看样子真是要动真格的了!”
张韬轻抚桌子,眼睛看着那跳跳的烛火,狠狠的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真摊上了我们这刀也是沾过血的!”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吹得桌上蜡烛忽明忽暗,随便听见远方隐约隆隆的雷声。
独眼红着眼睛,一仰脖把杯中的残酒喝完,杯子放在桌上一推,看着张韬认真说道:“刀子,现在我们六个已经少了一个了,乌鸦和土狗也没个下落,一定要小心。”
张韬脑中已是一团乱麻,幽幽叹了口气。轰隆一声雷响,两人都抬头看着窗外,天空中黑厚的乌云已经合拢,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独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