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天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女孩子笑了笑,替他披上了外袍,道“祖父想说大逆不道?”
“没关系,大逆不道的是我,同祖父没有关系。”她说着站了起来,“是我的错,所以祖父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也不会让祖父这时候现身,宫里那边我会去的。”
张老天师视若掌珠孙女怎么可能在老天师的事情上说谎?这件事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张老天师出了事,如今张家当家做主的是张大小姐。虽然有人疑惑过张家对个孙女宠的跟什么似的像话么?但归咎到底这也是别人家的事,跟旁人没什么关系。
那位传说中的张大小姐也在人前露了面,更是被陛下亲召见过了,如大家所想的那样,那位张大小姐是个端庄大气的贵女,谈吐有礼,如大家想的那样。
至于老天师,人年纪大了,有个小毛小病也是正常的。
一切好似没什么不同。
直到一日早朝,明宗帝愤愤的甩袖而去。众臣神情惶惶,不明所以。
下朝之后,才打听到张家在中元节那一日的事上始终不肯让步,一反常态的坚决,这件事与一向贯彻“忍”字诀的明宗帝背道而驰了。
城里也为这件事闹的风言风语,矛头直指延礼太后与西南候。
权贵相争,事不关己的热闹,大家都乐意看着。
这日一大早,十几骑人马停在了才修缮了一番的张府门前。
这不是那位盛宠的青阳县主吗?路过的行人吓的退的远远的,唯恐被波及到。
她怎么跑到张家门前来了?对了,张家在与西南候陈家争斗呢,为的是中元节那日的事。也怪不得张家,都欺到头上来了,还要任人欺辱不成?
“这件事说穿了,就是没有做好。”停在街角的一辆马车里,当朝一品琅琊王氏的家主王老太爷正往这边看来。
“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做个干净。”王老太爷说道,“居然一个都没杀掉,平白折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说罢这些他伸手敲了敲一旁一个年轻公子的脑袋“七郎,你可看好了,别像陈家这样,引来张家不死不休的纠缠!”
这是王氏此辈第七子王栩,也是王老太爷最宠的孙儿,他低声应了声是。
青阳县主翻身下马,指挥着跟随她而来的十几个护卫,喝道“给我砸!”
“蠢货!”王老太爷吐出了两个字,语气凉凉的,“张家可不是寻常人家,且不说这门第也是一等一的高,就论武,其中高手可不在少数,就她那十几个护卫,也跑来挑衅?”
“因为这种事青阳县主常做。”王栩说道,“陛下畏惧西南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回都是小孩子玩闹这种说辞带过,顶天了也不过禁足罢了。”
“小孩子玩闹,大人就要好好管教,否则,迟早被比她厉害的小孩子给教训了。”王老太爷说道,“张氏以往只是不追究,这一次追究起来,他们死咬着不放,此事就没完。这件事张氏不但在理,而且也有那个底气来求公道。”这就是大族的底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一辈一辈长此以往传承下去。
王老太爷看向外头,他就说嘛,张氏明明手握如此厉害的棋子,偏偏自诩清高,未免太过迂腐。这一回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想通了,看来清高久了,也学会放下身段了。
正这般想着,才砸了两下大门,那张氏的红漆大门已经拉开了,一个女子从里头走了出来。她一身红衣飒飒,眉间微蹙的看向眼前这一群人。
“你们是谁?”她开口道。
她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眼缘这种东西的,譬如说眼前这个女子,她看第一眼就不喜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喜欢,是心里没来由的厌恶,也许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