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楼房,尿个尿拉个屎都能在家里解决,而且最让薛文羡慕的就是冬天楼房里可以供暖,不管多晚回家,屋里永远是热的。不像住平房,不管多早回家,家里都是冷冰冰的。后来长大了,懂事了,薛文不再幻想了,知道楼房对于当时的薛家来讲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
小的时候一家四口都睡在西边的屋里,这样晚上就没必要烧两个炕,可以节省不少媒。东边的屋就用来吃饭,写作业,看电视,来客人了也是在东边的屋子里招待。到了姐姐薛琪长成大姑娘了,就需要有一个自己独立的空间了,所以东边的屋子除了以前的功能外,晚上就成了薛琪自己的闺房了。
路过西边屋子门的时候,薛文透过上面的玻璃看到老妈还在睡着,便放轻了脚步往东边屋子走去,推开房门,看见姐姐薛琪正在拌咸菜,桌子上摆着一锅小米粥。
薛琪的个头不是太高,随爸爸,薛文随妈妈,反而长的高些。在薛文的眼里,姐姐瘦小的身体存储着巨大的能量,在她旁边待着分外的踏实,由于妈妈有病,爸爸又是属于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薛文和姐姐薛琪平时沟通的较多,姐姐很多时候都暂代了妈妈的角色,所以姐弟俩个的感情极其深厚。
薛琪看到弟弟进屋,笑道:“回来了,先去洗把脸吧!炉子上的壶里还有热水。”
薛文笑着答应了一声,便进到厨房门口洗涮起来。
不一会儿,薛文再次回到了东屋,薛琪已经把粥装好了,说道:“我爸昨天走的时候就说了,值完夜班,早上就在食堂吃一口,不回来吃了,今早上就咱三个吃。”
薛文答应了一声,来到写字桌前,拉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片药,然后又在另外的一个抽屉最里面翻出一块手帕,平铺在桌上,将药片放到手帕里包裹了起来,用抽屉里的一把小锁头熟练的研磨手帕里的药片,几下就把药片压成粉末了。
薛文转身将手帕里的粉末倒在了一个装好粥的碗里,薛琪用勺子搅了搅,直到药沫和粥完全融合了。
薛文回到西屋,轻声的叫道:“妈,起床了,吃早饭了!妈!”
薛文的妈妈慢慢地起来了,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便穿衣下炕了。
起来之后先到厨房转了一圈,在洗脸盆里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边梳边跟薛文说话:“儿子,你几点起来的啊?早上吃啥啊?你吃了没?”
看着此时正常如昔的母亲,薛文差点没掉下眼泪来,不知道怎么了,离开的日子越近,自己的心肠越软,越发容易触景生情。
薛文赶紧的回头朝外走去,吸了吸鼻子,说道:“啊!妈,小米粥,都给你装好了,你赶快进屋吃去,我再拿点媒进来。”
薛文在外面呆了几分钟,又回到了东屋,看到妈妈正在喝着粥,边吃还边和姐姐唠叨着:“不知道怎么了?早上就是起不来,直迷糊。”
薛文也坐了下来,笑道:“能睡是福,我还想睡呢!就是睡不着。准点醒!”
薛琪盯着妈妈的碗,看着她慢慢地将粥都喝完了,和薛文对看了一眼,没吱声,也开始吃了起来,心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段时间妈妈的精神病有复发的症兆,开始不吃药了,连哄带骗都不管用,后来薛文出了个办法,咱们早晚都吃粥,把药片碾碎放到粥里,给妈妈喝下去。
这招还真管用,十几天这粥喝下去,妈妈的神情举止又开始正常起来了。
薛琪看妈妈回到了西屋抽烟,便放下碗,看着薛文说道:“小文,既然做了决定,到了深圳就好好干,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姐姐绝对相信你能成功。”
薛文扑哧笑了出来,还好嘴里没有粥,要不然全得喷出来,笑道:“姐,你怎么了?这么严肃,电视剧看多了,你以为到了深圳就能成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