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放心,儿媳省得。”
贤贵妃柔顺的笑笑,看着太后怀里的小公主满是疼爱。
裴彦馨自从贤贵妃进来,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直到看到她满足安然的笑容,心里才松了口气。
大姐闭宫这几年并没有虚度光阴。
她跳离后宫那个是非圈子,有段嬷嬷与王嬷嬷在一旁指点,这几年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
她相信再次踏出寝殿的贤贵妃已经有了保护自己和小公主的能力。
此时此刻的勤政殿大堂,众位穿着紫色或绯色朝服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若此时站在御座之前的台上,明眼人很容易便会发现这三三两两一波的人又分成了三排,其中两派彼此之间投降的目光里都透着警惕与戒备,而那些沉浮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彼此却会温和的笑着问好。
剩下的最少的那些人自成一派对两派之间隐隐的你争我斗熟视无睹。
而此时不管分处哪派他们都隐隐的看向大殿后面的养怡阁。
随着众人的视线无限延长,来到养怡阁。
养怡阁御案后面的夏睿帝低头看着跪在下面两鬓斑驳的老人,半晌才淡淡开口:“清远侯,你从先皇打天下开始便追随在侧,这么多年功德良多,大夏还需要你。”
“老臣谢过圣人抬爱,老臣愿为大夏鞠躬尽瘁,无奈老臣疾病缠身多年,这几年一直占着位子却未能为圣人做些甚么,老臣实在惭愧。圣人仁德心善没有嫌弃老臣,是老臣的福气。但老臣实在无颜继续占着位子,圣人应该择选年轻有为的后生接任老臣的位子。”
夏睿帝叹了口气,“清远侯有心了,好在有世袭罔替的侯爵在身,卿还能进宫陪朕说说话。”
“圣人抬爱了。”
清远侯连忙低头。
“朕还是想听听卿之建议,若卿离开,谁来接任此位何事呢?”
清远侯闻言身子一绷,头更低了些,一时沉默无言。
沉凝的气氛渐渐有些窒息,清远侯额头上渐渐渗出薄薄的汗珠,汗珠随着脸颊渐渐汇成汗珠在鼻尖下颌颤颤的跳动几下,啪的一声打在地上渗入羊绒毯里未曾发出一丝声响。
汗水迷糊了双眼,清远侯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恍惚又回到了几日前清河崔氏崔家主的书房里。
那日傍晚的夕阳透过窗棂投射进来,撒在崔家老太公身上,颇有些神秘莫测的气息。
“三叔,当年之事您老也是知道的,”他抿了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嘴唇,低哑的道:“先帝仁慈心宽,却也是存了心结的。虽先帝当年先帝不知为何压下此事未提,但不代表如今夏睿帝能忍。当今圣人是个明君,却也瑕疵必报。但凡他盯上了谁,要想逃过此劫实是难啊!”
“睿之,你既然明白,当也知道即便你告老归田,他也不会就此罢手。你这些年已经是一退再退了,难不成真打算把东西交给他。”
崔家老太公干枯的嘴唇动了动,嘶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书房里。
“我知道他不可能彻底罢手,但三叔,圣人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那东西,他不满世家桎梏已久了。三叔总不能让众家坐以待毙吧。”
当年先皇打天下,有两位大臣跟随左右,与先皇兄弟相称。
先皇排行老大,去世的郑家老太公为老二,崔家老太公最小,是为老三。
世家这些小一辈儿便习惯称崔家老太公一声三叔。
“哎,不好做啊!”崔家老太公摇了摇头,“圣人睿智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论五姓七望之大家,还是成千上百的大大小小世族之家,竟无一领军之人。咱们都老了,等咱们百年谁能统领世家......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