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的办公桌是西方人常见的原木桌子,上面放满了文件和一些精致的鹅毛笔。现在钢笔在我这种小百姓中也是非常常见,鹅毛笔却是稀奇之物,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相框,在我看笔时,突然发觉zhà一 piàn上的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居然发现里面竟然有我父亲的影子。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父亲。我父亲失踪已经好些年头,我一直以为已经死在关外。我心中有些发抖,手不住地哆嗦。还好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见zhà一 piàn有十多个人,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高大白人,旁边有几个戴眼镜的看着像教授模样的老人,我父亲就挨着教授旁边,在其后有几个荷枪实弹的男子,有白人有黄人,看背景应该是在深山哪座废墟里合了影,由于光线照射角度,有几个人全是白光,模样看不清。
“矣,彼得兄,你这相框可真精致啊”我假装好奇的拿起相片,打算看清楚些。彼得见我伸手拿相框,急忙起身夺过去。
他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抱歉道:“不好意思”
周顽笑着说道:“什么zhà一 piàn看把你给急的,我看看。”
彼得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父亲唯一的遗像zhà一 piàn,真是唐突的”说完用丝巾轻轻擦拭。这个男人神情变得有些伤感,看来不想是撒谎。
我问道:“令尊是怎么死的”我心中只关心我父亲的下落,我假装问彼得他父亲的事
彼得幽幽的说道:“听我叔叔说是死于意外。”虽然揭人伤疤旧事重提不是礼貌的事,但我还是不由的问道“哦,意外,什么意外”
彼得说道:“那一场是雪灾”故事发生在照了这张zhà一 piàn以后发生不久的事。彼得的父亲一直在中国东北做生意,把中国的药材送往俄国倒卖。原先的路线一直很顺畅,也没出过什么事,一直那年中国变乱,关外多了一伙相当凶残的土匪。他们只能换个路线走,可那一年突然来了大雪,临当地的向导都迷失了方向,整队人都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只活下在满城养病的叔叔。
我说道:“那也只是失踪啊,你怎么认为已经死了”我虽然多少已经接受一点父亲可能遇难的事,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些残存的奢望。周顽觉得我说的好生奇怪,他知道大山遇雪难的厉害,如果还活着那怎么到现在到没回来。
“我也曾希望是这样,也顺着道找过,直到发现了冻死的马匹我才彻底放弃”彼得说道,仿佛再说一件很久很久的故事。
“那你叔叔现在在哪?”我接着问,我想知道当年我父亲的事
“也已经去世了”彼得说罢,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和周顽都吓了一跳“该死的土匪”
彼得说完,抱歉道:“有些失态,请见谅”我此时才明白,彼得叫周顽剿匪就是为他叔叔报仇的事。
如果不是我知道钱安有关宝藏的事,我定会相信彼得的说辞,可现在我对彼得的故事半信半疑。
我后来打听过彼得父亲的事,发现他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听洋人街里的地头说,彼得确实在墓地里安了个衣冠冢,他那叔叔确实如他所讲送回盛京不久就重伤不治,这事周顽多少也是知道一点。
总之,我父亲极有可能真已经死在山中。
拜别彼得后,我心中也是基本确信钱安一定还活着。几次我想把话题往匪首来历上扯时,彼得总是故意岔开话题,似乎不愿提那人,周顽也越发察觉彼得的言辞中有些闪烁,他也认为钱安没有死。
只是一个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