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也算是我运气好，恰好她没电了。”莫绯想了想，还是觉得将事情经过告诉季修寒。一旁的葛若箫本来就怕莫绯，现在见到季修寒过后更加害怕，于是悄悄地上楼去找言峥了。

    季修寒对葛若箫的自知之明表示很满意，然后对莫绯说：“它本不该存在，找个时间把它分解了吧。”

    莫绯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那个，季修寒，能不能给聂觉下葬？”

    季修寒闻言有些诧异地望着莫绯，随之一笑：“好啊，季夫人。”

    莫绯对季修寒突如其来的称呼表示不能容忍，但还是一脸认真地开口：“把这个机器人和他葬在一起。”

    “好，季夫人。”季修寒笑着答应了，好看的眼睛微眯，像一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季夫人？”莫绯继续说，看着季修寒的笑容忽然很想揍过去。

    “为什么？”季修寒反问。

    “这名字咯得我心疼。”莫绯撇嘴说道。

    “那我叫你什么？绯？”季修寒轻笑出声。明明只是几个普通的单音节，但自他的喉咙间溢出，却格外的撩人。

    莫绯别扭地转过身，绯总比季夫人好，于是应付地点点头，含糊道：“就那样吧。”

    季修寒又笑起来，莫绯立刻跑上楼，誓死也不要看季修寒的笑脸。整天这么撩人干嘛？知不知道她会把持不住的！

    一旁的葛若箫推开门，迎面碰上莫绯，有些惊异地看了一眼莫绯：“你这个样子好像恋爱了，据说女人恋爱智商会降低，莫绯你什么时候来跟我玩十以内的加减法呀？”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葛若箫你的智商明明连零都不够，还要对言峥死缠烂打，现在好了吧，要是负数有下限，那绝对是用你的智商证明出来的。”莫绯下意识地怼回去。末了才讪讪地摸了摸鼻头，她这是恋爱了吗？

    如果是的话，感觉似乎还不错！

    聂觉的葬礼如期举行，季修寒置办的很盛大。许多科技界的顶尖人物都到场来送别这位年轻的鬼才。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名震四方的天才，暗地里却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呢？莫绯叹了口气，看着灵堂正中的那幅放大好几倍的照片，几天前还活着的人，现在却只剩下一身冰冷，让人只能唏嘘。死亡，不过一念之间。

    可是，真正知道聂觉死因的她，却不知到底是该庆幸着说一句活该，还是惋惜地道一声不值啊。这也正是人性的复杂。

    莫绯和季修寒一起，看着堆满花圈的灵堂，看着人们渐渐散去。大厅一下子冷清了，只剩下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悠长。

    莫绯终究走上前去，在聂觉的棺前轻轻放上一朵白花。季修寒跟在莫绯后面，也献了一朵花。

    随后一阵子无言，丘离派人来接走聂觉的尸体去火化场火化。

    “那个机器人也要火化吗？”莫绯突然问。“大概吧。”季修寒挑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莫绯问的问题，却仍旧没有多说。

    下午，下葬。

    翌日，连续晴空万里了好几天的樊城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如雾，遮住了莫绯的视线。季修寒在莫绯身后撑着伞，一言未发。莫绯看着眼前冰凉的石碑，沉静开口：“你的单子，我完成了，你可不许给我差评。”

    让聂觉疯魔的，是他对科研事业的热爱。可他的爱太过偏执。

    这种爱有如对恋人的爱，不想让他人获得同样的幸福。

    聂觉对那个机器人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