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对你如何,本嫔都瞧得出来,可若非陛下当真对你有情,皇后娘娘又怎能对你多次惹祸视而不见呢?好妹妹,只怪我并非一宫主位,也没有什么与那些主子抗衡的能力,就连新宠淳淑仪都比我风光,言尽于此,却也是本嫔唯一能做的了,你若是想明白,自然知道如何做……”
江丛晗沉稳道,经历宫中多年变故,她愈发沉着冷静,可眼前的事儿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
她不忍见沈茹潇这般哭求无门,便有心给其指明一条出路,毕竟都是被这皇宫困住一生的可怜人,本就已经可怜,何苦还要受那些无关紧要的折磨呢?
猛然间的醒悟,令沈茹潇不再言语。难不成,非得走到这一步才罢休吗?
她沈氏一族可是出身将门,各个忠肝义胆的忠烈之士!沈茹潇这般骄傲,怎能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来争宠?
“不!嫔主您误会妾了,妾不是这个意思!”沈茹潇惊慌失措,可见柔贵嫔愈发沉着的目光,她终是放弃了挣扎……
江丛晗不再多语,迈步就要入殿探望赫连氏,而两步后却又驻足:“希望你能想清楚,为人为己,害人害己,仅在……一念之间!”
直至江丛晗完全入殿后,沈茹潇依旧矗立在殿门良久,秀苑见之,伸手拉着主子的衣袖:“小主……”
就在秀苑犹豫不决何去何从时,突然被沈茹潇拉着离开:“回宫。”
原本,是想回宫给兄长书信一封,毕竟赫连姐姐好歹也是国公的女儿,出身高贵,母家不会坐视不理。可若是这般做了,那便是与宫外勾结,陛下若是降下罪来,沈茹潇也是不能避免,可方才,柔贵嫔一语惊醒梦中人,想来也是,沈茹潇即便走投无路,也不能让母家受牵连。
更多的是,若是如此,陛下不仅会厌恶自己,连带着赫连姐姐或许也会一并憎恨,这是沈茹潇不愿见到的。
“小主!您为何……不求求淑妃娘娘呢?”
梳妆台前,菱花镜内的沈茹潇娇艳欲滴,美艳的惊为天人。而秀苑正于其身后为沈茹潇梳妆着。
淑妃……自己怎可忍心?
“淑妃娘娘这才安稳几日,听闻皇后娘娘又将凤印交给其保管,只怕淑妃娘娘早就成了众矢之的,本主……不能在连累了淑妃娘娘。”
如今中宫闭门谢客,淑妃不仅掌凤印,安平公主在其身边抚养着,那慎贵妃虎视眈眈,虽说尚在禁足,可沈茹潇又预感,凭借着杀母弑父才换来今天地位的韩舒芊,绝对是一只正在蛰伏的蛇。
如今,自己再去求淑妃娘娘,就怕一个闪失出了差错,届时皇后不在,淑妃又让人钻了空子,那这岌岌可危的后宫,真是动荡不安了。
“柔嫔主说的对,如今本主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靠着旁人了。要想救赫连姐姐的命,唯有本主自己了。”
时移世易,沈茹潇终于明白了。这必定会成为她心中的遗憾,终此一生,不可得偿所愿了。
这人心险恶的皇宫就是这样,柔贵嫔还算是明白人。虽不能依附于皇后为其卖命,却懂得明哲保身,如何在夹缝中生存。
可放眼望去,再想想夏侯氏娇纵跋扈,裴氏心术不正,尹氏太过嚣张,如今又来了个心狠手辣的冯氏。这些人都不是安分守己之人,这样混乱的局面,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唉……”复叹一声时,秀苑已经将发髻梳好,别上最后一朵簪花,镜中的女子娇媚可人,与昔日大相径庭。
“主子,一切妥当了。您可想清楚了?这一去就没有退路了,如今后宫局势紧张,您这样……不免会被人误会的。”
乘人之危吗?这罪名沈茹潇还担待的起。左右不过是趁着皇后不理后宫事务,心怀叵测的沈氏借机勾引陛下爬上空床罢了,倘若自己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