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内。
安平离去后,韩舒芊被禁足于此,此时的披香殿没了往日的芳香馥郁,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檀香的气息。
“慕青,已经几日了。”
半晌,佛龛前虔诚跪拜的韩舒芊开了口,自从禁足之后,她每日青灯古佛相伴,却也没有悟出太多道理。
“回娘娘,已经五日了。”
当真是恍若隔世,明明已经五日,韩舒芊便已经觉得经历过了半生那般艰难。自从安平降生后,还不曾离开自己的身边。
便是处理南诏一事时,安平都不曾离开。可如今,激怒那戚璟瑶,却将安平拱手他人,白白的便宜了那贱人叶汐月,此时此刻懊悔在韩舒芊心中蔓延开来,若是知道如此当初对待戚璟瑶便不必那般心慈手软。
可如今,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凭借着一群卑微之人,想要有出头之日,何等艰难?便是想想,就已经觉得追悔莫及,可是为时已晚。
“呵呵,都已经五日了吗?也不知安平在那悠然殿过的可好,叶汐月不曾生养过,怎会照顾她呢?虽然乳母都跟在身边,可本宫这心就是悬着放不下,悠然殿再好,怎比得上披香殿呢?”
冷静几日,韩舒芊终于不那般暴躁了,她将孩儿被夺走的缘故全然推在了旁人身上,全然不考虑乃是自己的后果。
思念充斥着韩舒芊的全身,恨意也在其心中蔓延开来。两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却令韩舒芊的心情十分难过。
“娘娘……不行您求求陛下吧。陛下如此仁慈,更会体恤您怜子之心的,母女分离实在是难忍,便是奴婢也是终日以泪洗面,想来午夜梦回时,娘娘您多伤心啊,奴婢也是心疼啊。”
说话时,慕青已然哽咽。跟随韩舒芊这么久,还不曾有过绝望之时,便是南诏灭亡时,韩舒芊都不曾这般手足无措,可如今却是使劲全身解数,也要放手一搏。
“慕青,你便是第一日跟着本宫吗?陛下的心性,你也不是不知。本宫如今甚为贵妃,不也是因为那心狠手辣的缘故吗?当初本宫受着众人非议亲手杀死了双亲,这般割舍的感情,如今全然报复在了本宫身上,你当真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如今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陛下这不仅仅是沉默,更多的,是陛下默许的对本宫的惩罚。”
慕青默然了,主子似乎说的有几分道理。皇后将贵妃禁足也罢,却当众宣旨那些,如此道貌岸然的人竟是这大恒的帝王。
可回忆起他一脸柔情以及深邃的眼眸,慕青摇了摇头:“不是的,陛下怎能惩罚娘娘呢?娘娘是大恒的功臣,娘娘处置南诏一事有功,又为陛下诞下二公主,这一切的一切,娘娘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些年在大恒的酸楚,有几个人能知晓?娘娘,您就再求求陛下吧。”
耳边是慕青哽咽的声音,韩舒芊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口中喃喃道:“曾经,安平就是从这里出生,一点一点长大,如今就要学会说话儿了,真不知道她能否叫母妃……本宫怕,这一声母妃,唤的却是叶汐月那个贱人。”
“那也未必!娘娘莫不是就这般认命了?”
冯素鸢毫无征兆地入内,见失魂落魄的韩舒芊张口便说,如今她胸有成竹,哪里是她所惧怕的呢?
“大胆!竟敢和娘娘这般说话!冯小主,您未免过分了些!”慕青指着冯素鸢大声道。
便是慕青,也有她的心思,如今宫中人人都知娘娘落了难。皆是对此避而不谈,连昔日的规矩可若非这卑贱的身子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那这世间可还有公平二字可言?
“本主过分?若非本主亲眼所见,心中不忍也不会前来多事。自是贵妃娘娘,妾今日前来也是有要事相商。妾明白以妾卑微之身,是断然没有资格与贵妃娘娘相比,只是妾今日冒死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