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关外,驻守此处的军营燃起了篝火,裴戟则是在一旁沉思着,望着熊熊地火苗,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白日里,傅姝前来为自己报信,道是南诏埋伏在帝京的军队已经蠢蠢欲动,此时裴戟理应保全军队,而非贸然救驾。
故而,当裴戟见到了傅琛的旨意时,他没有选择相信,而是将诏书压在了大帐的案子上,自己则是命军队停下,容后再议。
进退两难之际,傅姝的出现,令裴戟心惊肉跳。
“将军,如今已经出了关,想必那些南诏人是追不上的,再赶路几日就能到南诏边境了了,瞧着粮草还颇丰,倒是暂时可以安稳君心,不过妾身与您说的那些,您觉得如何了?”
傅姝匆忙来前,便已经与人密谋好,无论如何裴戟不能回帝京,其所带虎威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便被敌军所知,就已经瑟瑟发抖。
故而傅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裴戟安全回京的。便是他回了,傅琛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她来的匆忙,帝京所发生何时傅姝一概不知,不过她与密谋之人分工明确,傅姝只要拖住裴戟可好。
待到那时,裴戟得诏不回,便是违抗军令这是死罪,待到手起刀落裴戟命丧黄泉之际,那对于傅姝来说,大恒便没有任何威胁了。
想必虎威营若是群龙无首,亦是不能所向披靡的。
“夫人,这军国大事,你还是莫要掺和才是,为夫一切自有主张。”
裴戟冷着脸,他原本就是一介武夫,深知女子不得干政,尤其是深陷军营之事,便是有悖常理,故而对于傅姝的建议,裴戟就算心中不满,却也顾及着傅姝的面子,不再提及。
谁知傅姝听完,这眸中却通红着,她来到了裴戟身侧,竟是抹着眼泪儿:“妾身知道夫君不喜妾身如此,可妾身是地的的确确惦记帝京的状况,便是妾身来之前,就已经大变了模样,可即便是将军不顾及妾身的性命,也得寻思寻思锦瑟,锦瑟适才入宫承宠,若是皇宫失守,试想身为嫔妃的锦瑟,会有何等下场?虽说妾身乃是锦瑟的继母,可好歹也是母女连心,若是仁寿姑姑在天有灵,怎能惦记锦瑟如此呢?”
说话间,傅姝不住地落着泪,她已经抓着了裴戟的命脉,若是说话不通时,便将仁寿公主摆出来,此招屡试不爽,这才短短几日,傅姝便将裴戟玩弄于鼓掌之中。
深觉傅姝所言甚是,裴戟原本迟疑着的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不错,锦瑟那是我与瑜夕所生,若是瑜夕得知锦瑟有了差池,怕是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原谅我的。”
见自己所谋划之事就要成功,傅姝开始有些沾沾自喜。她对于大恒的恨只多不少,只要大恒能够被别国所打败,这对于傅姝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
“将军英明,妾身真是替仁寿姑姑高兴,有如此贤明的夫君,想必姑姑泉下有知,也会瞑目了。”
安抚了裴戟之后,傅姝嘴角渐渐扬起,彼时她似乎已经瞧见了裴戟的下场,五马分尸,死不足惜。
原来,鲜活的性命征战沙场的将军,若是遇见了这柔情似水的傅姝,依旧是束手无措。
而崇德殿这边,傅琛已然处在盛怒之中,方才打发了那些无用之臣,彼时沈茹潇正伺候着笔墨。
可门外渐渐传来的女子的哭声愈发昭容,不用明说便知何人。
半晌,殿门被人打开,只见李胜从外头小跑试色
“陛下……瑜小容在外头求见陛下,陛下……见是不见?”
只见李胜言辞闪烁,竟然瞧着傅琛的眼神也透着几分胆怯,要说他可是傅琛身边最得力之人,如今却多了几分沉思。
想来陛下盛怒之下,定会牵连众人死活,如此想着,的确不容耽搁着。
傅琛则是无尽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