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殿外是李胜的呼声,众人立即止了语,循声而望,傅琛已经迈入了殿门。
“臣妾等恭迎陛下。”
众妃施礼,皆是对着傅琛跪拜着,莘砚搀扶着戚璟瑶亦是跪了下来,她垂着眸,并不想瞧见傅琛的身影。
可傅琛却不是这样,自从他入了雨露阁的主殿,就瞧见了为首的璇玑,这一夜,傅琛辗转反侧,与江丛晗和衣而卧整整一夜,每每闭眼,璇玑那决绝的目光便看向自己,使得心头不禁一颤。
待到清晨后,封赏江氏也是权宜之计,自己好歹也是天子,不是谁,都能享受天子的爱。
“起来吧,这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何事?江氏可还好?”
傅琛大步上前,坐于主位之上,戚璟瑶则是居于殿下,并不言语。
叶汐月瞧着状况不对,想着二人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这般冷漠,她立刻迈步上前解释道:“回陛下,柔芳仪还在诊治之中,陆太医说过不了多久便会苏醒,安平公主则是受了惊吓,不过此时也好了不少。”
话落,叶汐月瞧了瞧身后的慎妃,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韩舒芊则是发髻散乱,毫无仪态,她望着懿贵妃身边的婉嫕,心痛到不行。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却又迟迟咽下。
“怎么?一个两个哑巴了不成?”傅琛扫视着殿下的一干嫔妃,这雨露阁本就地方不大,众人挤在此处,是有些拥挤。
目光随意扫视着,便是瞧见了跪在一旁的荣妃,今儿倒是可笑的很,宫中这些高位嫔妃都聚集一次,一个个都怀有心事一般。
来之前,傅琛便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如今的沉默,却是想看看,璇玑会如何处理。
“懿贵妃?你如何看呢?”
戚璟瑶舒了一口气,然正视着傅琛,似是看不出悲喜。
“既然陛下在此,那便听陛下您的就是了。”戚璟瑶敛袖,凤眸微挑,轻瞥身边的慎妃与荣妃二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只是谁是鹬谁是蚌还未可知,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这是什么话,懿贵妃掌管凤印,这都是分内之事,若是要朕处置,这凤印不是有名无实吗?”傅琛语气平淡,璇玑的举动被傅琛看在眼中,他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胸口闷得慌。
“这后宫也并非臣妾一人,若是陛下觉得臣妾处理不当,大可收回凤印,臣妾愚笨之资,恐担不起大任。”戚璟瑶再次跪下,她平生最厌恶有人威胁她,这凤印当初也不是自己求着来的,如今竟成了他要挟自己的工具了。
若说昔日,傅琛将凤印交在她手中是因信任,可如今看来,却是变了味道。
左右凤印不过是权利的象征,也不过就是一块冰冷的金疙瘩,昨日傅琛所说的每一句话戚璟瑶都不曾忘却,她知道,这一次与往日是不同的。
听闻戚璟瑶所说,傅琛亦是气的够呛,这妮子还真有精力,说话这般气人,昨夜定是睡的极为安稳。
这是存心让自己颜面尽失,真是仗着自己的宠爱,便为所欲为了?
傅琛思忖良久,再僵持下去定会两败俱伤,况且宫妃都在一旁,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
如此,便只能当做耳旁风,什么也不曾听到,傅琛并未接过话茬儿,反而说道:“朕信你,今日之事,璇玑自己定夺便是。”傅琛微顿,瞧着戚璟瑶依旧跪着,便呵斥着:“莘砚,还不搀扶你家你娘娘起来。”
许是傅琛瞧错了,待其话落,戚璟瑶竟是勾了勾唇,笑意不明。
“承蒙陛下厚爱,臣妾遵旨。”戚璟瑶一甩袖,便正身过来,她微微颔首,朗声道:“慎妃韩氏,未能顾全皇嗣,导致公主抱恙,便是失职,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