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过后,天气也渐渐转暖,虽然春寒凛冽,偶尔也夹杂着暖意,好不容易冬日已过,戚璟瑶不愿再闷在寝殿,想着慎妃的胎,也是要常惦记着的。
这日,用过早膳后闲来无事,近日后宫事务也出奇的少,故而戚璟瑶命莘砚备着,正打算去瞧瞧韩氏。
“去将本宫那一对八宝祥云玉如意带着,随本宫去瞧瞧慎妃。”
莘砚刚伺候着戚璟瑶穿戴好,便令了主子的吩咐,娴姒在一旁习字,听闻母妃要出去,这也来了兴致,将毫素放在了笔架上,提着裙摆小跑过来。
“母妃这是要去哪儿?也带儿臣去吧。”
娴姒这撒娇的功夫愈加炉火纯青,这过了一岁的丫头,竟是长高了些许,不过六岁的女童,颇有几分英气,戚璟瑶见之,想来娴姒的生父长孙晟,也是个极为英俊的男子吧。
“母妃又走神儿,最近母妃总是这样,您是不是思念外公啦?”
小丫头甚是心细,洞若观火,总是能窥探到戚璟瑶的内心,活脱脱一个小人精儿。
被娴姒戳破了心事,戚璟瑶欣慰一笑:“你这丫头,真是放肆,母妃要去瞧瞧慎妃,你也想跟着?”
娴姒听闻,先是一阵沉默,然抬着头望向戚璟瑶,用甚是担心的口味问道:“母妃,您是不是想问问慎娘娘是否有南诏的消息?您放心吧,外公不会有事的。”
听闻这些话,戚璟瑶竟是哑口无言,自己果真是这般想的,只怕是国家大事傅琛不方便说与自己听,故而南诏即便有消息,想必傅琛也是不能透露的,可韩舒芊不同,她可是尊贵的南诏公主,想要获得南诏消息是甚是容易的,戚璟瑶只能前去打听,顺便探探口风。
“母妃为何不问问父皇?”
自己何尝不想询问他呢?想必傅琛是很在意的,身为后妃居然质疑皇帝的能力,或许在戚璟瑶不经意之间的询问时,傅琛是个敏感的,便已经心里不舒服了。
“你父王日理万机忙于国事,怕是极为不便,加之后宫不得干政。”
戚璟瑶的眸子暗了下来,面对如此聪慧的娴姒,自己用何理由,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原本还有一些疑问没有来得及说,可娴姒见母妃的神情不对,故而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母妃,那外公出使南诏就不是国事吗?’
‘母妃,感觉您在忌惮父皇呢,您是怕他不高兴吗?’
诸如此类的话,娴姒终是没有忍心说出口,只怕自己的随口一言,会伤了母妃的心。
“那好,姒儿陪母妃去看慎妃娘娘,若是有外公的消息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母妃答应儿臣,可不许伤心哦。”
娴姒抬起手,无骨似的小手握住了戚璟瑶的指尖,抬首冲着戚璟瑶会心一笑,戚璟瑶只觉得自己已经冰冻的内心,好似坠入在深渊中难以挣扎的自己,再看到娴姒的笑容后,瞬间得到了救赎。
“好,那母妃让堉林公公备轿子,便不坐轿辇了,母妃可怕冷风吹坏了我的小姒儿。”
有时戚璟瑶也在想,若这百无聊赖的时光没有娴姒的陪伴,自己该当如何?或许在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便会一蹶不振?
或许笑脸迎合着傅琛,只为了那可笑的一席之地?
这些没有办法去设想,不过戚璟瑶相信顺应天意,她坚信,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轿辇中的母女两个甚是温情,可娴姒却显得有些沉默。
戚璟瑶察觉出了不对,这孩子心事重,若是有事儿憋着不说,憋出毛病了可怎么办呢?
“姒儿,你莫不是有事儿瞒着母妃?母妃还从未见过你这般面露难色,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只见娴姒紧锁着小眉头,戚璟瑶发觉,自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