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刁钻的妮子,倒是朕惯坏了你。”
崇德殿内,二人相谈甚欢,傅琛似乎已经忘了朝中愁事,这世间仿若只有一个她。
“璇玑,朕记得你第一次见朕的时候,所言《绿衣》颇有感触,朕想了几日,虽无法体会个中滋味,可朕却对这份情感,很是向往。”
思及此,戚璟瑶亦是点了点头:“早年臣妾在家时,便瞧见父母亲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便想着日后若是自己有了如意郎君,定不辜负。”
定不辜负,这世间哪有两全之事?此时戚璟瑶并未想到,这看似简单的愿望,或许有的人,会赔上一生的痴念。
傅琛拉着戚璟瑶的柔荑,鼻尖在其耳边蹭着:“那朕算不算得上璇玑的如意郎君?”
听闻这话,戚璟瑶眼珠儿转着,然缓缓回道:“臣妾不敢僭越,陛下乃是时间第一男子,自然是如意的,若是郎君的话,只得在臣妾心中说,却明说不得。”
“为何?”傅琛剑眉紧蹙,明显对这回答并不满意。
“只因臣妾的夫君乃是天下之主,是臣妾的也是旁人的,既是如此,便放在心中较好,臣妾这份心,陛下知晓就足够了。”
戚璟瑶不会将话说满,她心中已然有了打算,既是要做,便做那人上人,若是不能牢牢地抓住了傅琛的心,那她与姚玟嬿,也就没什么区别。
就在二人攀谈之时,李胜扣门而入:“陛下,摄政王求见。”
傅子晋如今身居高位,却依旧如此,倒是有几分傲骨,这摄政王他自是没多在意,这权利,早晚是属于傅琛的。
只见傅琛大步迈入崇德殿,却见到了戚氏,他先是施礼:“臣见过陛下,懿妃娘娘也在?”
戚璟瑶见之,屈膝正欲施礼:“摄政王安好。”
傅子晋虽为摄政王,可好歹也是外臣,哪有嫔妃与外臣共处一室的道理?即便傅子晋是父亲的好友,哪又如何?
想到这,戚璟瑶转身,对着傅琛轻声道:“既然摄政王已到,那臣妾便告退了。”
一语出,傅琛却开口道:“你不必退下,叔父,璇玑乃自己人,叔父放心。”
这句自己人,却彻底地暖了戚璟瑶的心窝儿,可虽是如此,她却拎得极为清楚。
“如此,那臣妾便去准备茶点,供陛下与王爷享用。”
说着,戚璟瑶提着裙角便退出了暖阁,这边刚出去,傅子晋便问道:“陛下,这戚氏伺候的可还周到?陛下可喜欢?”
“朕还未曾感谢叔父,替朕寻觅了这么一位可人儿,戚氏的学识是后宫中的翘楚,她待人接物也是有一套,短短几日,颐姐姐可是喜欢她呢。”
“臣想着,其父戚弘烨为陛下老师,又是德高望重的言官,如此贤良之人能辅佐陛下,定是陛下之福,而能制约住戚弘烨的办法,便是令戚氏入宫,可没想到陛下却真的中意她,不过也对,帝师尚且如此,其女定不会差。”
政局不稳,前朝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傅子晋这般做,也不是没有道理。傅琛听闻,不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尽是戚氏的影子。
戚璟瑶将门合上,莲步走在桌案之前。她寻了一张纸,执笔于纸上书着:“郎君与摄政王相谈甚欢,虽不避嫌臣妾愚笨,可臣妾自知,且后宫不得干政,陛下虽无意,臣妾却不敢,有些话陛下不避着不代表臣妾能听,故而寻了由头出来,还请陛下恕罪,请陛下专心政事,臣妾告退。”
戚璟瑶书写完,便叠的整齐,这边连忙出了殿,瞧见了李胜:“李公公,一会儿本宫走了之后,你且费心着伺候里头,再将这个给陛下,陛下见之便知晓本宫何意。”
李胜接过了这字条,便目送着戚璟瑶离去,转身入殿,听人差遣,是一时也忽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