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循迹并未走多远就停在一处山神庙前,但又紧随着听见马鸣萧萧,哒哒马蹄声夹杂着雨声从旁边树丛中传来,好像那两个少年又要逃走了。
牛渚刚想要去追,却被马渡拉住说道:“不要被他们骗了,依我的鬼眼所见,他们依然还在这座山神庙里。”
“这小家伙们倒是诡计多端,”牛渚心中暗想,他接着便伸手推开了庙门。
山神庙只是一座小殿,殿屋已经年久失修,四出漏雨,屋内只有一张供桌,桌后是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四处却是空空如也,哪里有那两个少年的身影。马渡却不着急,只是看了牛渚一眼,指了指那尊金甲山神的神龛。牛渚立刻会意,一个箭步上前,将那神龛抱住,双臂只是稍一用力,那将近有三四百斤的神像就被他抱了起来,然后一转身放在一旁。
神龛后面的景象已经显露出来:阵阵闪电的光芒透过窗棂透射进来,隐隐约约地照在两个少年的身上,年岁大的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在他胸口。年纪小的少年伏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拿着一柄匕首,他身子虽然冻得瑟瑟发抖,但一双眼睛却是狠狠地瞪着牛渚马渡二人,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狼。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马渡说道:“你哥哥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救治,只消再过一个时辰他的魂魄就会全部消散,那时他必死无疑。”
“我说老马,你和他费什么话,他在船上的所作所为你我全都看在眼里。他做出那些神人共愤的事,若非王爷嘱托,我早就打杀了他。”
牛渚说完,大踏步上前来到少年面前,那少年眼中显出一丝惊恐,但是右手中的匕首却丝毫没有停顿恶狠狠地劈了过去。牛渚只是轻蔑的一笑,也没看清他有什么动作,那少年的匕首已经被他抄在左手中,接着右手一拂,一股柔中带刚的劲道击在少年的胸口。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少年立刻感觉到气血翻涌,全身一阵阵酸麻。但他还是努力地爬起来,刚想要说什么话,但是一张嘴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接着神情萎靡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你下手太重了一些”马渡有些责备地说道。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牛渚回应着,转身一把将供桌上的香炉都拂在地上,把年长的少年抱过来,轻轻地放在供桌上。扭头对马渡说道:“我且去生一堆火来,你看一下他的伤势。”
庙中还有一些干草,牛渚又拆了一对窗棂,在雨夜的小庙里生起了一堆火。火焰烧着还有些潮湿的窗棂发出嗤嗤的声响,火光闪烁,映的人影重重。
“他叫丰离,是丰大将军的长子,”牛渚指着桌上受伤的少年说道,“前几日我去丰家府上送信就是他代替丰将军接待的我。为人处事,待人接物颇有丰大将军风范。”
牛渚又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少年补充说道:“那小子叫丰未济,虽也是丰将军的儿子,却胆小怕死之徒,任的辱没了丰将军的名声。亏得将军一世英名,却出了这样一个儿子”。
牛渚说完只看到马渡站在桌前低头沉思,一语不发。心中不由得发沉,忙问道:“他伤势如何?”
“不好,很不好。刀伤虽然并不致命,但也伤到了肺腑,力魄、中枢两魄受损。再加上流血过多,长途颠簸,伤势更为加重。你我知道命魂乃是七魄之根本,七魄乃是命魂的枝叶。如今他的命魂已经消散过半,只靠你我两人的修为很难将他的魂魄重新凝聚起来,所以恐怕……”马渡说着连连摇头。
“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了?”
“办法总会有的,你且让我想一想。”马渡来回走着,眉头紧皱,苦苦思索。
过了一会马渡突然停下脚步一脸的凝重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很是艰难,成功与失败也是五五之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