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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政事堂几近一天的功夫,喝了一上午的闷茶,吃了裴相爷款待的午膳,然后,聊了一下午的女人。只聊了一个女人,还都是裴煊在说。

    杜之衡也没有料到,裴煊那么大张旗鼓地把他叫去,就是为了跟他聊这个!他还以为,是要盘问他的呢。其实后来也想通了,他杜之衡是谁,家里有些什么人,做什么营生,名下有多少产业,有多少钱财,有无作jiān犯科,裴相爷一句话,自然就有人查得清清楚楚地呈上来,人家根本不需要问他。

    所以,裴煊约他喝茶,就只是与他聊一聊夜长欢。那个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男子,也像是实在找不到倾吐对象了。从午后开了话闸,至快到散值时分闭了口赶他走,话题涉及之深之广,让杜之衡心中暗自震撼从小时候第一次在哪里见到她,到她手腕上的割痕是怎么来的,裴相爷毫不避讳,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就好像是故意显摆,他裴煊对她有多了解,有多熟悉,然后,借此寒碜他杜之衡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杜之衡却一句话也抢白不出,因为,他对那个女郎的所有认知,也就只是昨日才问出口的一个小名“菩萨奴”而已。

    与裴煊的深厚,万万不可比。

    不过,也正好解了他的疑惑。那个他只知道个小名儿的女郎,究竟是谁,有多少过往,走过了多少艰难,有着怎样的痴傻执念,他现在,全部知道了。

    越是知晓与了解,越是心中燃烧,抑制不住那种想要马上见一见她,甚至想要拥卿入怀的冲动。

    即便,明明知道,自己没戏了。即便,明明知道,看似温和的裴相爷,其实不太好惹。

    可他还是任由那种冲动充斥胸间,一路狂奔而来,三言两语应付了那已经多出来的门房守卫,一路闯进府中。

    也许,过了今日,他连这座府邸都没有理由随意进出了。

    待入了那处庭院,一头撞进屋去,见着锦屏前散坐着,垂头看书的身影,杜之衡心中一dàng,鼻子一酸,赶紧别过头,将眼中泪水给止住。

    他猛地看见自己的心,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到这种地步。看她一眼,就能够热泪盈眶。

    “发生什么事情了?”女郎放下手中书册,不解问他。怕是见着他行色匆匆一头撞进来的架势,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来给你诊脉。”杜之衡稳住心神,急中生智,寻了个借口。

    “刚才……御医来诊过了。”女郎不好意思地笑说。她无意显摆现在所受的宠爱,却又无法掩饰那种置身宠溺之中的喜悦之态。

    “我再诊一次。”杜之衡已经上前,于小案前坐下,于袖中摸出随身带着的小丝枕,放到案上。

    女郎不好再拒绝,便伸出手来,搁在小枕上。

    杜之衡掐着脉,诊了半响不语。

    他非神医,也就只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半吊子本事,加之此刻自己体内都是横冲直撞的情愫未停歇,如何静得下心去听她的脉?

    “那个,我想问问……”女郎见他无言语,便主动出声来问。

    “问什么?”杜之衡见她吞吐,赶紧接话。

    “胎像还稳定,是吧?”女郎试着问了一句。

    “嗯!”杜之衡点头。这点他到是可以肯定。

    “那就是了,先前来的御医也是这样说,可是,有个问题,我没好意思问他。”女郎点头,笑得婉转,还有丝儿羞赧。

    “问我吧。”杜之衡爽快地应承着。他顿时感到一种满足,他在她心中,看来还是有些特别的。不愿意问别人的问题,却只信任他。

    “胎像稳定的话,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女郎吞吞吐吐,后面的话在喉咙里打转。

    “可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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