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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长,总算捡了条命回来。

    嵬名霄伸长脖子,盯着那张昏睡的姣好脸庞看了许久。心中充满着疑惑,他不知道,这死过一回的执拗女人,等她醒来,是会撤了执念,还是会更拗?他将离她更近,还是更远?

    心中迷思惆怅,便本能地想要靠得更近些,遂趁佳人未醒,往床边靠了,捉起那只包扎成熊掌的手腕看了看,亲了亲,甚至,又凑脸递唇到那脸蛋儿上,吻了吻。昏睡的人儿,安安静静地,任他轻轻动作,毫无知觉。那长睫的扇动,雪肌上的绒毛,鼻息中的淡淡桂香,唇边的苦涩yào味,都能感觉得到。

    嵬名霄便觉得,有种孩子吃糖般的满足,撑起身躯,伸直脖子,满足地吃了几口,才又退坐回地上,将脑袋耷拉在床沿上,对着那张乖乖地搁在他眼皮边上的脸蛋儿,不觉合眼打起盹儿来。

    夏国皇帝就这样,挂在喜床边上,度过了他的新婚之夜。

    长夜尽,天明至,人未醒。

    日上三竿,和煦暖阳,照着远处的微融雪山,洒进殿中一片清爽光亮,人亦未醒。

    外头的侍者,大胆一点的,便进了房间来,冲着挂在床边睡得鼾声大起哈喇子直流的皇帝,附耳提醒,该起了。

    谁知,他没将睡得正酣的皇帝叫醒,倒是把那个失血晕厥的皇后娘娘,给叫醒了。

    夜长欢猛地睁眼,那仿佛还在三界之外神游的冷浸眸光,便把那个使者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硬生生膝盖触地,跪在床边上。

    这才把嵬名霄给惊醒过来。

    嵬名霄惺忪着睡眼,嘎吱嘎吱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挥手让那个侍者滚出去。

    那个侍者,还真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嵬名霄满意地回头,却撞见床上的人,一双眸色幽光,直盯着他,的确跟个尚未还魂的鬼似的,赶紧干笑两声,打破这渗人的尴尬:

    “我看你平时就跟没长有心一样,怎么也有想不开的时候?”

    “你告诉我,裴煊的消息。”夜长欢却不与他笑,声音低沉,气息微弱,脑子却异常清醒。

    嵬名霄动了动唇,终是未答,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伸腿脚,转身跨步,往外走。

    “嵬名霄!”

    夜长欢使出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句。即便嘶哑残破,几近气声,还是把那个快步开溜的身形给定住了,亦吓得外面的侍者们,浑身打冷战,心疼他们皇帝的名讳,就这样,被蹂.躏了。

    “我告诉了你,你怕得再去死一次。”嵬名霄无奈转身,叹气说来,很是体贴,很是替她着想的语气。

    “去不去死是我的事情,但是,裴煊的事情,你没有权利瞒我!”夜长欢哑着声音,冷着面色,与他追求。面色沉稳,心头却急,嵬名霄这厮,果然是瞒着她的。

    “裴煊……半月前,就回玉京了,带了重兵,你的那三万骑兵,永乐城的没藏族兵,都带走了,还有没藏丹珠……”嵬名霄终于与她讲了实情。

    “……”夜长欢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将嵬名霄盯着。这样的消息,她一时难以消化。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裴煊肚子里的虫子,我怎么知道他的算盘?他大约是去解救他的皇后亲姐和太子外甥吧,听说你的父皇病重,宁王突然逼宫,软禁了皇后,太子失踪了。……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明明知道你在凉城,也不来,还有,放着数十万的延州防军不动,非得把你的三万骑兵拉回去卖命……”

    越说越难听了。

    “闭嘴!”夜长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脱口冲着他怒吼了一声。

    其实,无需嵬名霄说得这么直白,她也听得明白暗示,想得通其中关节。裴煊明知她被嵬名霄掠了,要强娶,却不来凉城解救她,而是先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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