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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我呢?还是夸我呢?是在让我学好呢?还是把我往坏里教呢?”

    要她学那个可以狠得下心往情郎心口上捅刀子的女子,她安阳公主是有这种潜质的人吗?

    “……”莫不凡怔了怔,动了动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继续聊天。终是叹了叹气,决定起身告辞:“末将还要去营中巡查,公主慢慢喝,末将不奉陪了。”

    脑子被酒意糊住了的女人,他惹不起,躲得起。遂几个纵身跳跃,往大石堆下去。

    “莫将军,等我们立了大功班师回朝之时,就回玉京去看一看你的心上人,好不好?”

    那娇娇绵绵的声音,从后面追来,听得莫不凡一身鸡皮疙瘩,却又觉得四海潮生。大石上坐着的那位公主殿下,看似昏头昏脑,实则是成了精的。

    一语便戳中他的命门。

    再也没有见过,却又日日盼着她安好,其实,还是想见的。

    尤其是,那日身陷重围,裴煊回身来救之时,冲着他喊的那句话,这些天,一直萦绕在莫不凡的心间。

    当时□□如林,数十个夏国兵士将他重重围住,裴煊突然回马冲进来救他,他看得万分着急,他自己没了命不要紧,老帅的公子,若是为了救他而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算把命搭上,甚至死上千百次,也偿不起的。遂一边挑qiāng战敌,一边使劲地冲着裴煊大喊,让他后撤,不用管他。

    然后,马嘶刀鸣,风声呼啸,人声哀吟中,恍恍惚惚,却又清清楚楚,他听见裴煊喊了一句:

    “你死了,我阿姐会伤心的。”

    ☆、梦境

    莫不凡走后,夜长欢又喝了一会儿酒。

    迷迷蒙蒙的,觉得高处大石也还干爽,白日的余温熨着,暖暖的,夜间的缓风吹着,又凉凉的,比下边那闷热帐篷潮湿地铺好多了,索xìng就靠在石上,睡了过去。

    反正,也没有人管得了她。

    战场营地上,饮食作息本就紊乱,加之紫苏和半夏没来,那几个临时被抓来伺候她的女侍,根本就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所以,当安阳公主在大石上喝得酣然醺醉,继而一通呼呼大睡之时,几个女侍只能在石堆下面候着,不敢叼扰公主清梦。

    安阳公主的清梦里,却是一番怪异的画面

    色彩浓烈,画面清晰。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金色的阳光,灰石的门庭,玄石的高台,满目的喜色,满耳的喜乐,一切犹如亲临。因为她连每个人的面孔都看得清,那些人,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喧嚣鼎沸的鼓乐人声中,他们在说什么,她也辨听得清楚,那些人在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她再去看那对在站在玄石高台上,祭天祭地,执手礼拜的新人,新娘子遮着红盖,看不见面目,可那个新郎,不就是裴煊吗?

    执手佳人,一脸的浅笑,一副人生得意,招人嫉恨的欠样。

    她心下一急,冲着那高台上,大声喊他。裴煊转过头来,却突然变了脸,换着一副冷峻眉目,浓浓的寒冰之意顿生,一身俊秀喜服也冲不淡。只见他拔凉拔凉地看着她,眉头蹙得越来越紧,就像根本不认识她一般,后来干脆转头回去,继续对着他的新娘子傻笑。

    她果然是失去他了!

    那暖日天光,喜气洋洋之下,夜长欢顿时犹坠深渊寒潭,心碎yù裂,泪如雨下,然后,便是一个寒战抖索,从迷梦中惊醒过来,看了看眼前暮色,下方营地,方才回了神,再摸一摸眼边,还挂着一珠儿泪水呢。

    真是的,做个梦也梦得这般真实!怪耗神的。

    夜长欢一边自嘲着安慰自己,一边往大石堆下来。有点熏熏然酒意,又有点迷蒙蒙睡意,腿脚也就不怎么利索,爬一堆乱石,犹如翻一座大山,手脚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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