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霄同样的话公主殿下生病了,在休息。
没藏丹珠看着这个如夏夜清风一样的男子,明知他们兴许是串通好了来敷衍她的,但她却忘了自己的坚持,或者说,心甘情愿放弃了这个本就有些无理取闹,摆大小姐谱的坚持。
她的心思,瞬间被另一种情愫彻底占据了。
玉一般的眉目,磁一般的声音,乍看温润谦和,如沐春风,再看,却似隐着疏离,遥远,仿佛高不可攀,眼中看着你,心中却无你。
丹珠此生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也很少受到这样被忽视的淡漠待遇。遂有些惊艳,又有些恼意。那种行云流水的温和,让她心生向往,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又让她自惭形秽。
一时迷乱,索xìng转而说正事。挑着眉,板着脸,沉着声音,冲着嵬名霄,气势汹汹地质问,有点像是想要吸引旁边裴煊注意力的意味:
“阿爸让我来问一问大殿下,去年大殿下答应要娶我为正妃的约定,如今该怎么办?”
一句话将在场的两个男子问得面面相觑,继而jiāo头接耳起来。
嵬名霄见着裴煊一脸疑惑,急忙解释:“此一时彼一时,去年我哪知有今日。去年的约定,如今作不得数的。”
裴煊思忖少息,继而忍笑:“怎么作不得数,你要娶她,正好,安阳也许求之不得。”
嵬名霄挤一张苦瓜脸,拖着一口无赖腔:“问题是,我不喜欢她……长得太黑了。”
我喜欢肤白的,像你的公主那样的。这句话,嵬名霄当然没说出口,他怕裴煊当场就撂翻他。
裴煊继续忍着笑意,绷着冷脸:“没藏城主的意思是,你得娶他的女儿做正妃,才算是合盟的诚意,大军才能进驻永乐城。”
你要不,牺牲一下?这句话,裴煊也没说出口,但是飞扬的眉尾,流转的眸色,无一不是这个意思。
嵬名霄苦不堪言,抱头捂脸,将那几yù出声的哀嚎给捂了下去。
没藏丹珠看着两个仪表堂堂的大男人,突然撇了威仪面目,在她眼皮底下,窃窃私语老半天,听不清说什么,但挤眉弄眼,似乎皆是针对她。
姑娘家好面子,最是受不得这种戏耍。没藏丹珠心火一蹿,手中狼尾骨鞭子一甩,准备拍案而起。
“你去回你阿爸,大殿下是言出必行之人,与你的正妃之约在先,与熙朝公主的和亲之约在后,他必定不会负你。”
裴煊眼疾手快,一把伸手抓住那骨鞭子,瞬间恢复了正襟危坐,言辞灼灼,及时压住了没藏丹珠的心头火,但是,却把嵬名霄惊得恨不得去捂他的嘴。
嵬名大皇子恶狠狠地腹诽,他自己的嘴,几时长到裴煊身上了?但又百口难辩,百口也不能辩,为大业计,以身饲虎又如何?所以,当没藏丹珠咬唇收回骨鞭,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想要得到他的亲口确认之时,嵬名霄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抬头望着帐顶白布,拖着声音答她:
“是这个意思!”
没藏丹珠问到了城主大人想要的答案,却没有要起身告辞的意思。她突然发现,她有了一个新的理由,更加理直气壮,可以再留下来玩一玩,或者说,再与这位送亲使大人,多说说话。即便是以一种故意刁难的方式。
“既然大殿下会信守承诺,那我与公主以后便是姐妹相处,如今公主病了,我想去探望探望。”
没藏丹珠向着裴煊说来。大小姐的与人相处之道,本就是这样,看得起你,才刁难你,入不了眼的,理都懒得理你。
“公主卧病帐中,沾着潮湿地气,甚是不妥。若是丹珠姑娘能催促没藏城主,尽早着手入城事宜,让公主能换个清爽地方养病,我想,公主必将感激不尽。”
裴煊好脾气,继续礼貌客气,亲和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