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在父皇面前,讨一份犒赏,图她之所求。她要去挑战一个夜氏祖训与当朝律例,为什么重臣就不能尚公主?
这份执拗与决心,说来,嵬名霄不会懂,说不定,还会嘲笑她,痴心妄想,不知轻重,不识好歹,丢西瓜捡芝麻……
“你有病!”嵬名霄定睛看着她,凝神片刻,突然下了个结论。然后,起身,拍两下袍边,抬脚走人。
“你才有病!”夜长欢嘴快地追着那个背影,骂了回去。
话音才落,嵬名霄已经走出了房间。留一室暗淡余辉,佳人独坐,犹自咬牙抽气。
夏国皇子和熙朝公主的谈判,便从凶险试探开始,以街头骂架告终。
但该说的话,该表的态,该问清楚的承诺,安阳公主认为,皆已摆在了明面上。以后的事情,谁也不欺谁,谁也不吃亏。她自认,行得坦dàng。
且从刚才的对话中发现,这个嵬名霄,兴许也不难对付。
好像除了裴煊之外的人,都不难对付。
夜长欢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立马撑头扶额,一声长长的哀叹,先前磨着嘴皮子,连唬带吓,从嵬名霄那里得来的胜利与满意,顿时一扫而光。
窗上光线拉长,变暗,她觉得自己也仿佛显出了又矮又矬的原形,坐在室中,缩成一团。
裴煊这道难题,该如何解才好?
自从上次在含章殿落霞阁的门上,裴煊听她自陈了要嫁夏国皇子做夏国皇后的向往,气得甩袖子走人之后,此后这么多天,议亲,备嫁,启程,出行,两人也不是没打过照面,可是,人家裴煊裴大人,愣是一直没拿正眼看过她,更别提与她说话了。
夜长欢知道,裴煊心里,肯定是已经把她看扁了,认定了她就是个一门心思想抱夏国皇子金大腿的势利眼来着,加之西北骑兵做陪嫁扈从这一着,皇帝直接把调兵谕令与虎符jiāo与她,偏偏又挑裴煊作送亲使,明眼人稍微往深里一想,就知道是皇帝在借裴家的人,却又要削裴家的势,裴煊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好吧,贪慕荣华,喜欢权势,再加一条,父女合谋,算计他们老裴家,还把人家当老牛使!
这样的面目,换着她是裴煊,也要唾弃的。
在这半月既成现实的和亲之行面前,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铁一般的事实,之前的所有温言软语,耳鬓厮磨,都可以一笔勾销,当做年少轻狂的儿戏。
可是,她心中的盘算与念想,又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起,说来,他信吗?她想说,他有耐心听吗?
也是,说不定,此刻裴煊心中,正失悔自己将她看走眼,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搭理她?
遂越想越纠结,如一团乱麻,夜长欢恨不得抓头发乱叫。双手一抱头,才发现,繁复发髻,满头重饰,还顶着呢,一身累赘礼服,蚕茧似地裹在身上,yīn凉的室中,竟裹得她一身汗。
“紫苏,半夏,我想沐浴。”夜长欢扬起声音,使唤门口的侍女。
安阳公主心道,驱不散心中的烦恼,先用热水驱散一下身体的疲惫,也还使得。再往后,越往西北走,日子越难过,趁今日驿站条件还不错,能舒坦一些,就先舒坦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要洗澡了,煊哥你看不看?
看还是不看?啊?
☆、不错
紫苏和半夏,随公主远嫁。
可安阳公主私底下与她俩说,就是出趟远门,去夏国走一遭而已。她是要回来的,所以,休要提远嫁二字。
紫苏和半夏,也就绝口不再提,只当远行是郊游,该怎么侍候,还怎么侍候。
行旅途中的衣食住行,皆比照公主平日的习惯来准备,故而随行物品装了几大车。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