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名单真的将营中的内奸一网打尽,而且齐宁故意告知主动自首的人将从宽发落,如此一来,果然有人中计,只要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就能击溃诸多内奸的心理防线,崩溃之后,所求必然是先保住性命。
齐宁也知道其中必有人还想挺住,所以先前并没有砍了刘成,其实也就是希望让那些兀自想顽抗的内奸心中忌惮,只担心刘成真的会招供一些什么出来,齐宁刚才杀一人,抓一人,又放了一群人,道路何去何从,也就不必再考虑,最后几名内奸也终是乖乖地站了出来。
齐宁心知未必所有的内奸都站了出来,但是兀自留在其中的最多也就一两个人而已,此番几乎将所有内奸一网打尽,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在黑鳞营也掀不起大浪来,而经过此事,段沧海等人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
齐宁使了个眼色,段沧海立时让人将十多名内奸全都带了下去,等内奸全都被带走,齐宁这才背负双手,咳嗽两声,含笑道:“该走的都走了,该留下来的也都留下来了。诸位兄弟,皇上对黑鳞营十分看重,本侯对黑鳞营更加看重,你们的军饷现在可能不高,伙食也不算很好,其实这也没什么,让你们每天大鱼大肉,只怕半年过后,你们连兵器也拿不起来,古语有云,吃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本侯可以保证,但凡是在黑鳞营尽心当兵,立下任何功勋,本侯定会让他有前途可奔。”
众将士都是看着齐宁,齐宁缓缓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用心训练,日后真要上了战场,勇猛杀敌,建立功勋,也好光耀门楣。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你们都不必操心,你们中间,任何一人家中有事,那便是本侯的事情,只要禀明段副统领,所有的麻烦,本侯都会为你们解决。”
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忍不住道:“侯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齐宁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开玩笑?你家中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侯爷,小人小人父亲已经过世,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那人道:“我媳妇几年前患病也死了,我在外面帮人干力气活,也经常吃不饱,所以所以这才当兵,想要拿军饷养活家人,可是可是一直担心家里的老母亲和孩子。”
齐宁向段沧海道:“段副统领,这件事情你记下来,这位兄弟每个月的军饷,你都要派人送到他母亲手中,他的孩子你也安排人为他找所学堂,花费直接来锦衣侯府支取,等到老人家过世之后,丧葬由黑鳞营负担。”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呆了一呆。
齐宁朗声道:“你们进了黑鳞营,就是我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任何人遇到任何麻烦,直接报我的名字就是,既然是我的兄弟,别的我无法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欺负你们,欺负到你们,就是欺负我,我的兄弟,不受任何人欺负。”
一阵沉寂之后,人群之中忽地有人高举手臂道:“誓死效忠朝廷,誓死效忠锦衣候!”这人一叫出来,场中近千人齐齐举起手臂,高声叫道:“誓死效忠朝廷,誓死效忠锦衣候!”千人齐声,声势极壮。
段沧海等诸将互相瞧了瞧,都是露出兴奋之色,今日齐宁前来黑鳞营,不但肃清了内奸,而且提升士气,可说是收获满满。
齐宁吩咐解散队伍之后,诸将继续带领兵士训练,齐宁则是和段沧海回到大营,令人将刘成带了过来。
齐宁站在案边,背负双手,背对刘成,段沧海腰挎大刀,一只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盯在刘成的脸上。
刘成刚才差点人头落地,此刻依然是面色惨白,跪在地上,禁不住打冷颤。
“你只有一条道路可以活命。”齐宁转过身来,淡淡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有一句答不上来,你的脑袋就会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