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只是一枚棋子,你以为他能知道多少真相?”胡伯温含笑道:“这种人,我从一开始便没有信任过,侯爷应该相信,下官混迹guān chǎng多年,如今也五十出头,想要玩弄小小的梁雄,并不困难。”
齐宁点头道:“我相信,梁雄被你玩弄于鼓掌,而你也同样被人玩弄于鼓掌。”
胡伯温道:“侯爷这就小瞧下官了。梁雄为下官玩弄,他浑然不知,可是下官为人所玩弄,却是一清二楚,这两者大不相同,侯爷千万不要将我和那等屑小相提并论。”
齐峰站在齐宁身边,见到胡伯温到了此种时候,还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便有些看不顺眼,冷声道:“姓胡的,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嘴硬,你要是不老实招供,现在就将你丢到火里去。”
烈火熊熊,箭手们封住前后两窗,只要有人靠近窗户,立时射箭,货室之内早已经被大火所笼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那屋里传出来,那种凄厉的嘶叫,宛若是来自十八层地狱冤鬼的哀鸣。
胡伯温听到那凄厉嚎叫,眼角也是微微跳动,齐宁却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对于敌手,齐宁从来不会施舍同情和怜悯。
“侯爷如果要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胡伯温叹道:“下官走上这条路,就知道凶险万分,稍有不慎,身家性命难保。可有时候,明知路上凶险,却也不得不走上去,侯爷青春年少,未必能体会这种心境,也许终有一天,你也明白下官的苦衷。”竟是闭上眼睛,再不多说。
齐宁见此情状,心知胡伯温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多说一句,也不急于逼问,使了个眼色,兵士立时将胡伯温带了下去。
“侯爷,是否派人将其押送回京?”吴达林轻声道:“还是就地处决?”
齐宁摇头道:“他虽然罪大恶极,但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是交给皇上定夺,不过现在不能将他送回去。”
“哦?”吴达林皱眉道:“难道要带着他们去往东齐?”
齐宁笑道:“明天就能赶到淮河边,秦淮军团在淮河岸边必定有驻军行营,过河之前,将这两人暂关押在秦淮军团的营中,等到我们从东齐返回,再亲自押解他回京。”
吴达林道:“侯爷是担心先行将他们送回京城,会惹出乱子来?”
齐宁道:“堂堂大楚国副使,还没出国境,就被押送回京,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必定会引起非议,甚至会因此影响此次出使东齐。”轻笑一声,道:“而且现在将他们押送回京,你我却要去往东齐,谁知道胡伯温回京之后,会不会发生新的变故,你莫忘记,能够在背后指使这位礼部侍郎甘冒凶险,那也不是谁都能做到,一切大局为重,不必着急。”
吴达林心想这锦衣候年纪轻轻,但是这脑子实在好使,考虑也是周到缜密,心下便有一丝钦佩,拱手道:“一切便遵照侯爷吩咐行事。”
此时那屋里的惨嚎声已经停止,李堂带着羽林兵士也都已经从屋内退出来,整间房舍已经完全被烈焰所吞噬,此时雨势已经减弱不少,不过那烈火却并没有被雨水所浇灭,吴达林上前去,并未让兵士退走。
齐峰凑近齐宁身边,低声道:“侯爷,幕后真凶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谁,也不必审问。”
“哦?”齐宁瞥了齐峰一眼,道:“齐大护卫莫非学会了算命?”
齐峰有些尴尬,讪讪一笑,却还是低声道:“侯爷,除了司马老贼,还能有谁?他孙女进不了皇宫,当不了皇后,所以想尽办法破坏向东齐求亲。”
“休得胡言。”齐宁皱起眉头,沉声道:“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司马家所为,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胡说八道。”
齐峰见小侯爷似乎有些恼怒,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