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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的生母只是王府里面的一个姬妾,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但我父亲却从来没有因为我是庶出的女儿就冷落我,反而常常保护我。刘久长这个名字便是我父亲起的,他希望我平安健康,长命百岁。他从来不会责骂我和其他兄弟姊妹,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笑呵呵的。”说到这里,公主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去年先帝驾崩之后,我的弟弟便成了当今天子,我也搬进了宫中。从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了,除了出嫁的那一天。”

    看着公主伤心的样子,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想了一阵之后,我艰难地说:“如今清河王贵为宗室首领,应该时时有机会入宫见皇上的。”

    公主听了我的话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似乎更难过了:“也许正是因为父亲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所以才被太后选中的吧。”公主望着那团火焰出神,似是在自言自语,泪光在双眼中流转,令人望之生怜,“我们自从搬到宫中之后,便一直生活在监视之下。朝堂之上,国舅邓贤把持朝政;深宫之中,太后执掌一切。那儿远远没有在家中那么快乐自在。”她目光看向了我,泪水似乎要漫出眼眶,“如今皇帝在洛阳尚能够时时见到父亲,但我却要万里远嫁,今生——”

    公主止住了话语,向我苦笑了一声。不知为何,我对公主突然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或者是因为我们两个身世相仿的缘故。一个是自幼失祜,就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个是万里远嫁,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父亲一面——人们往往会对同病相怜的人感到亲近。我看着她,心中生出无限感慨,又有哪个平民会知道这个深宫之中锦衣玉食的大汉公主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呢。此次西域之行,我或许有幸能亲眼看一看我父亲的埋骨之地,而她此行西去则要永远离开她的父亲。

    “我不知道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曾经和我师父一起在定远侯手下任校尉。”也许是因为公主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人通常在陌生人面前更容易表露心迹;又或许是因为方才产生的那种亲近感大大拉近了我和她的距离,我将师傅告诉我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那些字句并没有经过思考或加工,而是自然流露。

    公主认认真真地听完我父亲的故事后,肃然起敬:“你父亲是个英雄,不愧是好畤侯的子孙。”说着她双眼注视着我,认真地说,“你将来必然亦能成为一位英雄。”

    听到公主的话,我感到心中一热,但却并不想在人前表露,于是从身旁的枯枝中取了一支,抽出匕首来上面的枝丫一一斫断。公主见到匕首之后,赞叹了一声:“这是一把好剑。”

    我向公主说了匕首的来历,然后脱口而出说了一句:

    “此次去车师,我想去看一看我父亲的墓冢。”

    公主闻言点了点头,忽然叹息起来。我不解其意,公主说道:

    “听说前朝远嫁匈奴的王昭君死后,墓冢上长年绿草如茵。不知我将来死在车师之后,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我想起了出发当日太后和清河王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

    “大汉已经多年不事和亲,既然你不想去,为何不向皇上明言呢?虽然如今太后辅政,但皇上一言九鼎,其谁曰不然。”

    公主苦笑一声说到:“如果真的有选择的话,谁又愿意万里远嫁呢?自从皇弟登基原来,国内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后怕人心思乱,故此派我出嫁,办一场喜事。何况我是父亲最大的孩子,太后最担心的就是新的宗族崛起,动摇邓家的地位。假如我不答应的话,太后可能会废了皇弟,令立新君。”说完公主笑着耸了耸肩。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她的年龄和我相仿,但心思却已如此缜密,虽然身处权力斗争之中,但却不被污秽所染。我心中对公主生出了一种敬佩,似乎和她更为亲近了。看见她闷闷不乐,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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