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沾地,我听说有时都来不及饮食,可是瘦了许多呢。”
为了让她摸到自己,吉达故意靠她近一些。钟灵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从额头到下巴,帅气逼人的五官轮廓都很仔细地爱抚着。这个在爱与被爱中牵绊了几十年的女子从小看着他兄妹长大,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他和吉雅的第二个母亲。吉达对后面跟进来的中年男子比划一个嘘声的姿势,随即狡黠地笑起来。
“傻孩子笑什么呢?跟姨母说说。”
“姨母不妨猜猜,我今日可是带谁来看你了?”
“谁啊这样神秘,姨母可是猜不到了。”
吉达笑而不语,只用眼神向那边的中年人示意,虽然蒙古汗王身份尊贵,但因那人乃是长辈,吉达对来人的礼数依旧得体。另一边的中年人因一直在外游历,脸庞瘦削了许多,皮肤是黝黑的麦色,身形却是越发结实,并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草原上的春天比中原晚上许多,此刻正是春寒料峭,那人解开披风搭在一侧,掀开棉袍一角无声地在她身边落座,吉达顺势牵住姨母的手放在他面上,随即识相地离开了帐子。
“吉达小孩子气了,还要在我这里腻着么?一会儿吉雅便过来陪我说话了,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别在这里耗着了。”
话音刚落,钟灵突觉手下那人的轮廓同那个孩子截然不同。吉达正是十几岁长身体的时候,面上遍布颗粒状的痘痕,而来人已经有很深的皱纹,他的面部虽然依旧皮肤紧实却明显地苍老。钟灵抚过他唇角那颗似有若无的黑痣一瞬间了然于胸,不知不觉早已经泪如泉涌。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总会被远方那人的笑颜惊醒,心里几次三番呼唤着她的心上人,从未想过这千里之遥,还有机会久别重逢。
“王爷...”
“灵儿我来了...我已经弃了王爵,你唤我名字就好,像缨儿她们一样,唤我名字。”
钟灵内心感怀,许久未见的女儿娇羞铺满了面目,低声道:“坪哥哥...”
“好听,灵儿再叫一声,大声一点。”
“坪哥哥...”
刘坪听到此处放声大笑起来,想当初毓阳宫中初相识便认定彼此,奈何碍于门第家世等等一切外物而不能长相厮守,只好十几年苦等悬心牵念。红颜薄命,婉儿命苦早早离开了这人世,她永远那般善良而坚强,这一生都在无私地冀望着自己和钟灵的团聚时刻。他已经辜负了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儿家,因此能够把握在手中的情意万万不可再放开,无论咫尺天涯。
“春晖本来想同我一起过来的,谁知最近有了清兮的消息,他与清兮兄妹情深一直在打听情况,便沉不住气去寻了。灵儿这么瘦弱,一定要好好吃饭攒足体力,我才能带你去见他啊。”
刚才吉达出去时,早就吩咐下钟灵的早餐要准备双份,年轻侍女鱼贯而入,将案子上的两份吃食各自摆在二人面前。刘坪心思一转,故意地跟她凑得更加紧密一些,怕她眼睛看不见碰伤了自己,便一勺一勺地将冒着热气的nǎi汤递到她嘴边去,有如对待几岁的孩童一般细心。
“你这样做什么?快些拿开,也不怕别人看笑话。”钟灵虽然嘴上嗔怪着那人,幸福甜蜜却早已经溢满了心扉。
“我的灵儿,谁敢笑话,”刘坪不只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等过段时日,灵儿便随我游山玩水好不好?你眼睛看不见我便一辈子牵着你,我们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等到哪天累了不想再走,就寻一处僻静地方住下来,再也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好,不管坪哥哥怎样说,钟灵这辈子哪也不去,就赖上你了。”
女儿家将头靠在他宽厚肩膀上,闻着他身上雄xìng气息无比安心。你半生戎马倥偬,而我多年思念成灾。我们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