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段暮时完成了标准的九十度鞠躬道歉,同时双手高举起速写本,上面念写着千言万语汇成的一句话——“对不起”。
昏暗中,占据着要道的夏芸砂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一双水灵的杏眼来回在段暮时身上与地面之间徘徊。
想来也是,如果说遇见的是那种猥琐下流的贼人,或是强硬蛮横的莽夫的话,夏芸砂肯定会毫无犹豫地出手攻击,可她偏偏遇到的是段暮时。虽然段暮时没有直接开口,但是这充满诚意的道歉动作还是让涉世不深的大xiǎ一 jiě产生了一个认知——“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
这个时候,夏芸砂看向段暮时的眼神也稍微缓和了一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是不是爹爹让你来找我的?”
(大xiǎ一 jiě,为什么要问这种明摆着dá àn的问题!肯定是来偷哦不,借东西的嘛!)
话虽如此,现实中的段暮时可不敢像心里面那样实话实说。
(也只有这种时候会庆幸自己是个面瘫了)
段暮时直起身子,那毫无表情变化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是显得一派正气。他一边在心中感慨着,一边在速写本上念写出解释的文字——“我叫暮时,是刚刚来山庄的仆人,奉了南舟长老的命令来清点接下来hu一 d一ng的奖品。”
看见这番解释,夏芸砂居然舒了口气,似乎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夏芸砂好奇地打量着段暮时,问道:“你这人真奇怪,有什么话偏要用法术写在本子上,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说出来呢?”
(拜托好不好,要是能说话,鬼才愿意用这种麻烦的交流方式啊!)
——“因为我天生语言神经有问题,没办法开口说话。”
“也就是说天生‘哑巴’?”夏芸砂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这大xiǎ一 jiě还真是不懂得怎么说话)虽然夏芸砂的这番话并没有抱有任何负面意义的感彩,但还是让段暮时心里有些不爽。
——“不管怎样,刚才我的举动还是冒犯了大xiǎ一 jiě,我不求大xiǎ一 jiě的宽恕,我这就去禀报南舟长老,请他惩罚我。”
段暮时深知不能跟夏芸砂继续纠缠,于是扯了个“请罪”的理由打算离开这里,哪里料到,夏芸砂突然慌了神,她连忙张开手做出阻拦的架势,说:
“等一等,你不能走!”
“?”(大xiǎ一 jiě,我都已经说了要去请罪了,你还想怎么样?)
——“莫非大xiǎ一 jiě打算亲自动手惩罚我?”
“不是的。”夏芸砂使劲摇了摇头,然后一脸郑重地对段暮时说道,“我躲在这里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否则我就让你吃苦头!”
尽管正在说“要挟”的话语,可夏芸砂略显笨拙的样子完全无法给人那种压迫感,反而让段暮时莫名觉得她有些可爱
(该说是不愧是不涉世事的大xiǎ一 jiě,连要挟别人都这么有意思?)
——“因为我很讨厌吃苦,所以是不会暴露大xiǎ一 jiě你藏在这里的。不过,xiǎ一 jiě你这是在跟别人玩捉迷藏么?”
夏芸砂也不隐瞒,说道:“不是捉迷藏啦,我这是为了追求自由而逃婚!因为直接逃走会被山庄的岗哨抓住。所以我打算先藏在这里,ěi zhuāng出我已经离开山庄的假象,等爹爹为了找我而大量调动人手的时候,趁乱离开。”
在说明自己的逃婚计划的具体内容时,夏芸砂是无比自豪的,显然是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大xiǎ一 jiě把这么重要的事就这样告诉我,真的好么?”
“呃”夏芸砂一愣,接着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