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了一看,认出此人正是适才打斗之时,助过她一臂之力的那位陌生的年轻人。当时对方几个人,原本都未出重手,但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概见她是个女子,心里生气,竟然一直缠斗不放,好在这年轻人出手相助,才将那人打退了下去。
她当时便惊叹此人武功了得,但不知为何出手相助,甚至还知道她是谁。她略一迟疑,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又想起刚才与那几个人起了冲突之时,她曾经自报过家门,只是那几个人没有理睬而已,想必此人便记在了心里。
此时听对方报了“荀晋”二字,不觉耳熟,也一拱手还了礼,好奇的问道,“我出门前,师父曾说长白山荀家有拜帖送来,莫非便是你?”
那自称“荀晋”的年轻人忙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是在下!”
“哦?”暮秋心里更生好奇,她素知师父为人孤僻,一向不愿结交朋友,不知这“长白山荀家”,又是什么来头?他为何说要拜见自己师父,却又大老远找上了她暮秋?
荀晋大概看出她的疑惑,忙解释道:“几日前我到闽南,却听说暮老师傅有急事刚去了山西太行山,沿途不想见客。临行前,他带走了你几位师兄,只留府上一位名叫‘暮凌’的小师傅看家。暮凌师傅说,暮老师傅出门前给他交待过,让我在府上坐等暮秋师傅您。可我心里着急,便自己一路寻了来。”
暮秋一听,心下悲凉。她知道师父有位挚友,祖籍山西。老人在她出门前已经生命垂危,想必此次便是护送那位老前辈回老家去了。
她知道师父自来为人孤僻,一生没有几个朋友,唯有这一位挚友相交甚厚,他此时心里悲伤,途中自然不愿他人打扰,只想安安静静送老友这一程。
她叹一口气,可不管怎样,既然师父交待过的,她自然也不能失礼。何况,此人刚刚助了她一臂之力,暂且听听他究竟找暮门何事。
可是荀晋此时却又并不急于开口,只关切的问道:“刚才恶斗,那位老先生……呃……他无碍吧?”
暮秋疲惫的笑笑,“你放心,‘老先生’没事。刚才来的想必是同行,按照行内规矩,他们是不会伤害老先生的。”
“哦?”荀晋点点头,却又一脸好奇的表情,“那些人竟然跟暮秋师傅是同行?”
“嗯,多半就是湘西一带的同行。”暮秋点了点头,又说道,“按照行里的规矩,也可以说是大家的默契,不管我们行内发生如何不快,如何内斗,那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但若要是动了老先生们,那恐怕以后……”
“以后就别想在这行混了,对吧?”荀晋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一条行内规矩甚是赞赏。
“嘿嘿!”暮秋淡淡一笑,“别说在这一行混不下去,若是事情张扬出去,只怕是在哪一行都混不下去。毕竟,谁都有这么一天,要是搞得人神共愤,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嗯,有道理!”荀晋伸出拇指表示赞许,然后转头看了一下,“刚才我赶了他们几步,又怕他们绕道回来找您麻烦,索性先折回来。现下听您这么一说,那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了,”暮秋淡淡说道,“他们刚才不过警告我一下,怪我没规矩而已。”
“哦……”荀晋欲言又止,思忖片刻,还是犹疑着问道,“请问暮秋师傅,您究竟坏了他们什么规矩啊?”
暮秋笑笑,似乎对荀晋的疑问倒是不以为意,“我是闽南一带的行走,原本只该揽闽地的生意。湘西是大家,出了闽南的地界,原本都是他们的活儿。不过对于我们闽南暮门,他们一向都给几分薄面。这次是我自己大意,坏了规矩,到了人家地界上,也没有过去打个招呼,所以人家不乐意了,过来找我的麻烦,给点教训,也就是警告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