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比之前所有银色血液还要璀璨的光芒慢慢的从她指尖渡到谢川的额头。
这滴银色血液中蕴含的能量太澎湃浩瀚了,且带着股磅礴的生机和霸道之意,不仅瞬间让谢川终止了燃烧生命,还在极速的补充着他所损耗的生命力和修复他的伤势。
然而这一切却都让同样已经受伤极重的她更重。随着一剑挥出和银色血液的递出,她如瓷娃娃一般的身体居然在出现着裂缝,生命之火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熄灭,整个人更是直接失去了意识,如两人初见一般再度横卧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尊之前镇压着大祭司的灰鼎居然不知何时飘来,女孩的身体再度无意识的化成了一粒光点被灰鼎吸收,然后灰鼎在空中慢慢盘旋着,如同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渐渐缩小,最后在谢川极端复杂的神情中融入他的右手掌心。
灰鼎之中那些绿色汁液居然也带着磅礴的生机,吊住了女孩最后一口气,谢川感受着昏迷不醒的女孩,看着天边那缕银色的瀑布沉默不语。
他突然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叫他哥哥了,也很想知道她的名字,更想让如瓷娃娃般的她再度苏醒。
银色瀑布撞上了阴风,阴风碎裂,无数千斤红雨砸在其上,如小雨落于清潭,然后瀑布袭向了巨人,巨人崩塌,最后瀑布朝着大祭司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消失在了雄关的尽头。
大祭司看着被一剑荡平的雄关,索然无味:“同样从宇宙深处而来,一路到这,我却败得这么彻底。”
“在你一开始打算让整个文明做奴隶的时候你便已经败了,而且你早就知道你不过是一道被独脚巨人剥离出来的执念,何必呢?”
“我想复活他们,那个文明无所不能无所不能。”大祭司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在慢慢透明的双足,“只要祭祀能再度沟通到他们”
谢川闻言满是同情的望着这位悲哀的老人:“你就没想过靠玛雅自己?”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大祭司表现的就如最为和蔼的邻家老者,如同他当大祭司时面对那些过来询问问题的晚辈一般,对谢川呵责却不严厉。
“你又懂什么呢?你又怎会知道初始之地的文明到底有多么恐怖?”
谢川闻言幽幽一叹,突然便想起了近代一路从最黑暗的时期走过的华夏,那时候的华夏何曾举目有亲过,周围又何曾不恐怖过。
然而华夏一向奉行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玛雅却奉行祭祀,由其他文明指引着自己前进。
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结果。
如果华夏如玛雅一般整个文明都来到了这里,谢川坚信华夏文明会选择直面恐怖,然后要么绚烂,要么灭亡。
不当奴。
此刻大祭司的脚部已经完全化成了虚无。
“你老了。”谢川静静的看着大祭司,“如果那时候你让一位年轻的祭司来统领这个即将新生的文明,也许会更好。”
大祭司闻言,颤抖着从腰间储物袋内取出了一个头骨,依稀记得当这位当初自己最喜爱的年轻星司在囚真塔里斥责自己的决定时,自己是如何一怒之下让他血祭于星空的。
“迂腐僵化,毫无血性,与其当奴,不如血溅于星海!”年轻星司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是说到,不久之后自己便成全了他,并取下了他的头骨。
“我也是为了整个文明”大祭司闭目无力说到,那种羽化已经来到了他的腰部,听着雄关内随处可听的呜咽声,大祭司突然睁开了自己空洞的眼眶,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犹如当年星司一般的年轻人。
“我突然想看看如果是你过去了,会和我们的结局有何不一样。”
已经放下一切的大祭司浅笑说罢,用最后残余的能量伸手一挥,底下无数骷髅头顿时发生了轻微的移动,露出了隐藏在期间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