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安俞的父亲去安俞日常去的寺庙里拜访,寺庙住持为他引见了方丈。一番寒暄之后,安俞的父亲引入正题,说起家中唯一的独子,不希望安俞走入空门。方丈笑而不语,一直认真地听着员外讲述他的烦恼,良久,安俞的父亲终于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不安一吐为快,咕咕喝了几大口茶后才长舒一口气,慢慢平缓下来。方丈呵呵一笑,对安俞的父亲说道:“员外莫要担心。的确,另郎很有慧根,而且多给他一些修行方面的熏陶对他很有好处,就像鸟儿在天空可以更好地飞翔,还可以强身健体,练就一身保护自己的本事。但是,就另郞的命数来看,他没有出家或者修道的机缘,因此在世间的修行对他有好处,您大可放心不必阻拦。”安俞的父亲听后,将信将疑,想再多问几句又不知从何问起,必竞方丈是有德行的智者,多问了好像怀疑似的,因此带着些疑虑回家了。
尽管有疑虑,父亲还是听了方丈的劝导,没有过多地阻拦安俞,只是规定他不许夜不归宿,不管多晚必须回府。安俞虽然觉得这样很麻烦,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还是答应了。
看过一些道家的书之后,安俞听了些方丈的开示,开始对佛经感兴趣,他将《心经》《金刚经》看了一遍之后,听了方丈的讲经,觉得佛道都在讲述天地循环的道理,可似乎在佛学中看到了更究竟的解脱的理论,于是他开始对佛学理论入迷起来,并开始学习一些禅修的方法。
又过了几年,父亲开始让安俞学着持家,也是因为怕他早早遁入空门,便想提前将家业交给他,好束缚住他。安俞首先学着接管家宅里的事,然后又学习了生意上的事,上手也是很快,年方十八就可以打理日常的事务了。
父亲原本在官府里任的闲职,突然间开始被叫去处理一些事务,于是更多的事就落在安俞身上,安俞渐渐忙了起来,没有许多闲暇时间看书了,想起方丈教他每天习一刻中禅定,他便每天打坐一会,以免荒了学习。
父亲任职于朝廷户部的隶属部门,专门负责军队的财政和俸禄。原本祖上也曾任至一品大臣,后因不堪忍受朝中争权夺利,慢慢退隐,承袭下来到他这一辈,就只是一个闲职了,安俞的父亲也乐得安逸,一直安心受命。可是那一日被户部尚书召了去,告诉他因掌管军需的主事犯了事被革职,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人选,让他去顶替一阵,等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来替换。安俞的父亲踌躇了好久,说自己从未真正主过事,怕出差错,耽误了军中的大事。尚书半安慰半威胁地说:“我知你是个文人,平素里对政事没有太多兴趣,可你始终吃着朝廷的俸禄,朝廷需要你的时候,你也需得承担起这个责任。你平时为人稳重,相信是有这个处事能力的,只要在这期间过渡一下即可,你要认真对待。否则你也不能再继续过你的安逸日子了。”安俞的父亲一听吓得不轻,只好答应下来。
回家以后,父亲愁眉不展,与母亲一直在房中说话。大姐二姐爬在门外偷听,被安俞看到了走过去正要说话,被二姐捂着嘴拖出内院训斥到:“父亲在朝廷的事情里有麻烦,你别捣乱。”安俞奇怪地问:“父亲一向不参与朝事,怎地突然有了麻烦?”二姐说:“不知道,听说尚书大人非要父亲去主事,否则咱们全家都不得安稳。”安俞更是奇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来也是本份之事。可即便父亲不愿意,也是因为无心从政,不至于这么大罪过吧?”二姐摇摇头,说:“不知道,听方才屋里头说的,好像里面还有好多事情呢。”两人正说着,大姐出来了,问:“你俩干嘛呢?安俞,父亲找你呢快去!”“哦”安俞应着就往堂屋走去。
进屋后,看到父母一左一右坐在正坐上,母亲看起来眼睛有些红红的。父亲对安俞说:“俞儿,你过来。”安俞走近前,看到父亲满脸愁云。安俞就问:“父亲怎么了?”父亲没有回答,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