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刚才同周吵架说的那些话,我头脑好像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我没去学生处,而是去表弟告诉我的那个女生宿舍楼底下转一圈,可能是上课时间,也没见到什么人,最后在边上的小花园里找个石凳坐下,脑海里面不住的想起周刚才同我说的话,慢慢地平静下来。
天哪,我都说了些什么!那些曾经在心头一闪而过的恶dú想法,我竟然毫无禁忌的将它说出来!嘴上是痛快了,但是周,他一定对我无比失望。
我果然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命运总是在我没准备好的时候安排我们相逢,这一次我躲开了,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面对她,我也不确信自己会不会上去扇她一巴掌。等她走远了,我才失魂落魄的离开那里。
天边出现大片的火烧云,不知不觉已是傍晚,下班高峰期,叫不到车子坐。原本想着可以搭周的车子回家,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儿,他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走了大半站路去坐公jiāo,穿着高跟鞋走那么多路,脚特别累,怨谁呢,都是自找的。我心里也终于有点后悔了。
进小区的时候,特地绕了一圈回家,不敢路过周的花园,我害怕看到他,害怕看到他对我失望的神情。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我想他应该有点不舒服,不然不会莫名其妙跌一跤,也许被我气坏了。
犹豫很久,还是拨了周的电话。
他知道是我,“打给我做什么——”他似在生气。
“我担心你被我气坏,bào血管。”我故意咯咯笑,想逗逗他,好让气氛轻松点。但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
“算了,不要说了。”周的声音听上去尤其疲惫,仿佛又不生气了,“我订了后天的航班。”
我垂头,泪盈于睫,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今天下午其实没有去——”我的声音很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只听他冷冷的讲,“敏芝,你的事儿,我不会再管了,自己好好处理,只要你做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就行。如果需要的话,我介绍好的律师给你……”
我很想说,你对我要求太高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品行,这么宽容大度不计较。
“明天我父母来,我们约了人,不在家。”他又轻轻的说,我应了一声,大家都挂了电话。
今时今日,我藏在灵魂深处的邪恶迸发出来,叫他看得一清二楚。我想他大概对我特别的失望,见都不愿再见我了。他一定没想到我是那样一个情绪歇斯底里做事不计后果的fù女,同许许多多婚姻破碎的女人一样,大吵大闹的,做些疯狂事。
有种深刻的悲恸侵蚀着我的内心,我想我已经失去一件宝贵的东西。
周离开的那个上午,留了个信封挂在我们花园分界处那棵小树上面别着,摘下来看,里面装有张律师名片,大律师叫彭友文,还有周留的字条:有需要可以找他,我朋友。
简短的一句话,也没有什么“祝好勿念”之类的。我这才想起我们其实认识不久,才几个月,可为什么感觉那么长那么久都老jiāo情了呢?
他一定希望我可以在这段破碎的婚姻中勇敢一点,坚定一点,理智的、果断的来个优雅的转身,不要再次纠缠到那些纷乱复杂的关系之中。而我硬是想报复谁,好让自己破碎的心得到一点所谓的“补偿”。他是为着我好的,可惜我明白太晚了。
没几日就入秋了,有小风,捎来几许凉意。隔壁的房子彻底安静下来,我又恢复到那种没个人讲话的寂寞生活,但我想这不会持续太久。
秀群上门找我。她的皮肤真的好像破壳的鸡蛋一般,回了春。当然,她也带来好消息——
秀群老公生意做得大,离婚却对她特别吝啬,除去一大一小两套房子之外,户头只留几十万现金给她。秀群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