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这一天,脑子里不时乱哄哄的,会浮现一些记忆,似乎是昨日重现。却又总是在关键时刻抓不住那记忆的尾巴,转瞬就不见了。
脑海里似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和身份,记忆里一片乱哄哄,越去细想头就越疼。
她似乎是她,又似乎不是。
“木兮,你跟我说说我以前的模样。我以前竟是不识字的吗?还有,可有什么婆子……来府上提过亲?”楼云阳说道,还端正的坐直了身子。
“这……小姐,你以前都不开口说话的,整日都是迷迷糊糊的,嗯,没有没有,老太太和大夫人也从未说过结亲这事儿。”
木兮有句话没敢说出口,当初那样子……谁敢娶你啊?
“可是这真是很神奇呢,小姐你醒了,能说话了,还能写字儿。外面都传,小姐这是神仙托身呢。”
“木兮,你说,我以前……会不会就是个神仙?”云阳往木兮身子前凑了凑眉毛一挑说道。
木兮低头“噗呲”掩嘴一乐,又抬头看着小姐:小姐逗我,我不信。”
“娘,我说得可是真的,那个阳阳姐姐,真的似个神仙一样,你看哥哥,他差一点都不肯回来了。”
景寒烟陪景夫人在花园散步,景夫人端庄娴雅,摇着扇子的手修长白皙,目光落在一朵月季上。
“你是说……那个阳阳?没留下什么毛病?”景夫人问道。
景家表叔和叶老爷那位表兄楼大人是都是世代书香的官家子弟,又是官场上的至交朋友,两家女眷前些年也是常走动的。
可自打楼夫人生了这孩子后,就天天在家念经,不爱出来见人了,外面都传言说那个孩子是个哑巴。
直到两三年以后,自己约了另几个夫人一起去楼府探望,在楼府见到那小女子,弱骨伶仃,头发似一蓬乱草,缩在墙角里一副怯怯的样子,当时还把她吓了一跳。
那样子看了就怪糟心的,大家都是做娘的人,遇到这种事,想来那心确是疼的。
“不仅能说会道,还会写字作诗了。”
“写诗?这倒是奇了……,”景夫人用扇子驱走一只围着月季转的蜂子,“那孩子,有多大了?”景夫人思索的问道。
十四?还是十五?景夫人认真的回忆着年头。
“多大我也没问,长我一两岁吧,娘,那姐姐长的可好看了,哥哥她……”寒烟掩住嘴叽叽咯咯的笑,脸色都红了。
“女儿家,羞不羞?”景夫人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
“这个辛儿……”景夫人说:“他说要跟着阳阳学写字儿?这是跟我捉迷藏呢,我还要猜着说,跟亲娘也不说实话,你以后不要学他。”
“娘,我们还想过去,我们也想跟着学。”
景夫人微微一沉吟,笑了笑说:“你楼姨娘这两天也快回来了,改天我去打听打听。”
“父亲,父亲。”
杜承风下了轿子,穿过二门,进了内院,绕过院子里的大花池,边喊边走疾步来到正房。
杜老太爷正拿着一卷书看,听见动静,放下手中的书抬头。
“父亲,真是遇到稀奇事儿了……”杜承风接着说道。
“没个走路的样,怎么了?”杜老太爷眉毛一扬问。
“楼一甫那哑巴女儿,居然会写字……。”杜承风难掩惊喜。
杜老太爷望着眉飞色舞的儿子,“会写字儿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去了一趟楼府你也跟着疯了吗?”
“不是的父亲,她,那小姐对我说,我们家楼梯下方有口水井,还说堂屋中间那副观音,挂在那里不合适。”
“她如何知道我家摆设?”杜老太爷眉毛突的动了一下。
“所以说啊,父亲,要不要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