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顾大人念完,有那听得懂的便带头叫个“好!”
其余人纷纷跟上,一迭连声的叫“好!”连成一串,甚是洪亮。
这串叫好声几乎要把厅堂:“爹,我肚子有些饿了。”
“刚才才吃的这又饿了?木兮,你快去伙房看看……”大夫人急忙叫木兮。
杜承风哑然,半晌,又狐疑的看向那一迭连声喊饿的女子,摇了摇头。
厅堂里传来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传入楼二夫人房内。
怎的这般吵?这是想拆房吗?
“沫染,那边又在热闹个什么劲儿?”楼二夫人焦躁地问向沫染。
“这不是把灵堂改了庙会了么!他们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老大!”二老爷将茶碗“啪”的重重一摔。
这楼二老爷和楼大老爷是截然不同之人,大老爷身为县令,还有钱庄产业,楼家上下都指着大老爷撑着。
二老爷自己却并没有功名,平日里吃着自己那份家当,又好赌、玩鸟。
二老爷膝下两子一女,荣哥儿最小,是小妾所生。只可惜那小妾福薄,早早便撇下荣哥儿去了。
老太太便发话,将荣哥儿交给了楼二夫人带着,楼二夫人纵然心下不甘,也不得已领了去。
她自个儿两个孩子,那死了的少公子辰景和二小姐翠茵便是楼二夫人所生。
辰景公子不仅染上了大烟,半年前更是勾上了春来楼的一位唱小曲儿的姑娘。
一来二去,花销就不够,只知道向他母亲讨要银两。
二夫人在钱财上并无实权,也就掌管着一个伙房的用度,都被挪的千疮百孔了,自带的嫁妆和私下里攒的那些银票,亦差不多都快被这爷儿俩给败光了。
那日二夫人心烦,数落了几句难听的话,这公子哪里受过这等气哩?一言不合竟吞了生大烟!本想吞一点来意思意思,让楼府知道自己的脾气,不料合当有事,手上没有分寸,一命呜呼了。
本来还想着,楼大老爷都没有后了……也没有纳妾,那大夫人性子也软……。
老太太手里应该也有不少私房钱,可是现在那扫把星又活过来了!
这往后的日子,看来也好不到哪去。
“夫人啊,您说奇不奇?那阳阳小姐,居然会认字儿。”门外的沫染进来奉上茶,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会认字儿又怎么了?谁还不识几个字儿。”楼二夫人坐着说道,一边端起茶抿了一口。
“不仅会认字儿啊,还会写诗呢。”
“哦?她写了甚?”楼二老爷有点惊讶了,问道。
“荣哥儿都给背下来了,什么……红楼三两章,呵手且神伤,隔窗风雪住,静夜嗅,呕呕呕茶香”沫染偏着头,一字不拉的念了出来。
楼二夫人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噗……这也叫诗?就算是诗,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枕睡?到了年纪还不是进别人家门儿服侍别人去了!”
“那小妮子不过是吃了那鹤头上的肉,药铺里的十步倒,噎了个半死又喘回来了,回来了也比不上我儿金贵,众人也就把她当个玩乐,我们可不能为了这个恼了。”
“夫人,这荣哥儿识的字儿也是越来越多了,一首诗竟也能读下来。”
“那还不都是我的功劳?你也仔细看着些,别让他出了洋相就是。”楼二夫人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沫染听主家这般说,应了声“是”。
那当然是,这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呢,是打娘家就带了来的,她当然得站在主子这边。
“这些人乱哄哄的不知要闹到几时,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楼二夫人想到这里又恼了。
“夫人别急,他们现在都在那边看字儿,